后一句,雷虎老脸一红,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洒家没你那么好的轻功,跳不过去……”
他这半生只为报仇,一身功夫都在雷虎啸天拳上,对于轻功一道,实不如江湖中一些专练身法的二流高手,这跳不过去一说,倒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剑晨本在苦恼如何劝雷虎不要随他同去冒险,一听此言,却正合心意,连忙道:“大哥不必挂怀,小弟一人去,目标倒还小些!”
当即身形一闪,人已绕了个大圈,专挑黑暗处潜行,不消片刻,已贴身隐于离应天门二十来丈的城墙边上。
雷虎呆呆地目送他远去,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叹息一声,对赵子超道:“去吧。”
“是!”
赵子超应了一声,脚下却不动,将伸手将身上衣衫与头发一通乱揉,作出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来,想想还是不妥,又咬牙对雷虎道:
“师父,打我一拳!”
雷虎倒也无疑议,道了声好,呼的一拳便击在赵子超眼眉上,登时打得他连退了三步,一边眼眶已然乌青一团。
赵子超呲牙裂嘴地哼哼了两声,摸了摸眼眶,突然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不好啦,不好啦!”
这一嗓子凄厉地长嚎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极为提神,就连雷虎也吓了一跳,差点再轰他一拳。
却见赵子超的面色陡然变得惊恐,一边高喊着,一边屁滚尿流地往应天门处跑。
城门口早有守军听到了动静,此刻惊见一团火把跌跌撞撞地往他们这边跑,立时队形一整,数尖寒光闪烁的长枪已直指狂奔而来的赵子超。
“什么人敢在应天门喧哗!”
威容满面的重盔朗将排众而出,怒目向赵子超蹒跚而来的身影厉喝道。
“陈将军,是陈将军吗?”
赵子超惊慌失措地跑着,一见那朗将的面目,立时如同见了亲爹娘一般,哭喊道:“将军,皇城中来了刺客,正巧被咱们兄弟几个撞见,打了起来!”
“什么?”那陈将军大惊,皇城中出现刺客,这是何等严重的事情,连忙道:“刺客人呢?”
赵子超哭道:“那歹人武功好高,咱们十五个兄弟一齐上,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乌黑的眼眶,急道:“眼看就要顶不住,头儿替小的挡了一拳,叮嘱小的来找将军搬救兵!”
“这……”
一听此言,陈将军反而踌躇起来,他的职责便是守这应天门,这救兵一搬,他这边的防守势必松懈不少,若是当中出了什么变故,他却也脱不了干系。
赵子超人看起来虽然木讷,倒也是个察颜观色的主,一见陈将军面色,立刻激动道:“将军,咱们兄弟眼看就要不支,还请念在同袍之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起来,连声道:“要不您叫城墙上头的兄弟下来帮忙,城门口的咱们不动,那刺客武功虽高,总不可能从数十丈高的城墙上飞过去吧?”
动之以情之后,立刻又晓之以利,诱惑道:“那刺客以一对十五,身上也受了点伤,将军此去定可一鼗擒拿,这可是大功一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