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走后,沈惜瘫倒在座椅上。岱山脑袋低得不能再低了,站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
“你到底是谁的奴才?”半晌,岱山才听到他主子问话。
那一天晚上康熙一个劲儿地给小儿子劝酒,沈惜难得与康熙共酌,自然是来着不拒。但是康熙走后,他确定自己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
岱山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你的确该死。”沈惜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像是覆了一层寒霜。他这个天潢贵胄,二十几年了,总算是栽在自己人手里。
二十一世纪是人人平等没有错,但是沈惜经过二十多年封建统治的熏陶,再加上身处高位——从来只有他来玩弄别人!
胤禛的察觉,沈惜也就当做不知道。
他们是亲兄弟,可是胤祥与他却并不是。
“这两日积累的折子你都搬过来吧。”沈惜看了一眼岱山,“自己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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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几乎是带着一颗又痛又恨的心离开琢思园的。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每走一步,都痛得他难以呼吸。他珍爱多年的弟弟,被一个奴才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富察昌南如今进了工部,行事丝毫不见青涩,一举一动都是昭显着保皇派的作风。背后站着富察家,只不过一个庶房老爷的独根,如今居然也被富察一族看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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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氏最看不得后院的女人到她面前来闹——但是这一次,她自己也开始担心了。
荣郡王已经连着两个月没有歇在任何一个女人的院子里。每日下了朝,处理公务,看看孩子,考考功课。晚上用了晚膳,一个人睡在琢思园主园里,身边也不留太多人伺候。
胤禛来过好几次都被岱山拦下,胤祥对此却是越来越不满意。
“四哥,你觉得如今的小十四真的可以让你后顾无忧么?”
胤禛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的十三弟:“十三弟,你不是第一次问我,但是我却还是会告诉你。”
“小十四是我的亲弟弟,我养大的弟弟,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胤禛脑子里,那片带着吻/痕的皮肤一闪而过。“换做是任何一个兄弟,得了琢思园,得了那么一个封号,我会嫉妒,会多想。”
“但是对他,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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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雍亲王已经在院子外面了。”
沈惜只是斜斜地瞥了一眼:“把人请进来吧,你下去领罚。”
岱山苦着脸出去了。
胤禛踏门而入,看到脸色并不算太好的沈惜,眉毛就拧起来了。
“下面人是怎么照顾的?”
沈惜摇头:“四哥,坐。”
“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见客,也不出门?”胤禛伸手就去摸弟弟的额头,又揽住他的脖子,贴近自己的额头,“告诉哥哥,恩?”
沈惜想要推开他,却被胤禛固定住双手:“你还想瞒着我?”
胤禛眼底的怒火渐渐浓郁,沈惜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摇头:“没有,四哥你多想了。”
“那一日清晨,可是有人看到富察昌南出了琢思园的。”胤禛一手钳住沈惜的下巴,一双丹凤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的表情,“你来告诉哥哥,之后你告病假三天。怎么病的?什么病?”
“我染了风寒,微恙。”沈惜扭头,脱离对方的掌控,这才直视胤禛,“十三哥如今对我有猜疑,四哥却还信任我,我记在心里。”
“那你究竟在顾虑什么?你如今受封郡王,又有皇父隆恩沐浴。你究竟在逃避什么!?”胤禛眼角发红,但他的十四弟仍然是不为所动。
“四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惜头一次觉得自己的音量超过了胤禛,“你会达成所愿,而弟弟我,为你固守一方,解你边疆之忧。”
胤禛耐心一向是够的,但是面对怎么也不愿意说的小十四,他没有办法。
“你告诉我,富察昌南他……”
“四哥!”沈惜打断,“这是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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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已经没有办法将富察昌南作为一个信任的部下对待。
从前那个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舜舒,那一夜就像一个放肆至极的恶魔一样。沈惜也从心底唾弃同样沉沦的自己——什么皇孙贵胄,在欲/望面前,他就像一个放/荡饥/渴的女人一样,雌伏在那人身/下。
每日上朝下朝,他都有意避开。身后的那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快要在自己的衣服后面烧出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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