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戒指他要当众表白追求自己,还说些肉麻兮兮的话。她有点被惊吓到的样子瞪着眼睛,一脸茫然,两手不安地交错在一起,恨不得离那首饰盒十米远。
柏铭涛笑了笑,依然云淡风轻的温和,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弥勒佛的玉佩嵌在铂金托里,还配了铂金的链子。
这种玉佩的款式其实并不稀罕,但玉本身却千差万别。很明显,应向晚眼底的这块玉佩水头足得要逼出水来,颜色通透……
“梁姐托我带给你的。她说对不起,还有,希望你理解她……”
应向晚猛地抬头看这柏铭涛,希望这真的是梁音给的又心里怀疑着。她半晌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她在新加坡很好。她让我照顾你……”柏铭涛深深地看着应向晚,意思不言而喻。
应向晚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混乱,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不停地问:“她为什么自己不跟我说……”
“说不出口吧……这是她人生的低谷,自己都还没有办法完全面对,又怎么面对你?”柏铭涛伸过手来握住应向晚,“理解理解她……她在很努力开始新生活,面对以后。”
“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应向晚声音又低又涩,还带着极力忍住的哭腔。
“她怕你担心……晚晚……你别想太多,所有人都希望你好。”
“……”应向晚看着盒子里的玉佩,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摔进白色的绒布里,晕染出一片片的湿意。无声的眼泪最后变成呜呜的哭泣,她也不在乎餐厅里有人看过来,就把脸搁在手臂里宣泄。
柏铭涛不好意思地朝看过来的人点头表示道歉,然后坐到应向晚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温暖干燥的手在这样深秋的季节里倒也暖心。
“这块玉佩是你外婆留给你的,那时候你还很小,怕你弄丢就一直没给你。家里什么都没了,这块玉她还藏着。她说你现在长大了,不好一直在挂个红绳子在脖子上,这个玉佩正好是铂金链,让你把红绳摘下来……”
“她刚过去很多事情要处理,一切都刚刚起步,很忙。等她都稳定了,她会联系你。她希望你也能独自面对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事情……”
……
柏铭涛说了很多话,应向晚都没有反应。后来他不说了就只安抚似的拍着应向晚的背,应向晚又抬起脸看他,边哭边问:“你怎么不说了?她还说了什么?”
“她不希望你因为家里的事情一直难过,希望你开心。”柏铭涛伸手拨开她印在脸颊上的几根头发,“别哭了……”他低声的安慰带着轻轻的吻落在应向晚的额头上,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她会把东西给你啊……”应向晚是被刺激得不行,但不傻也不笨,她脑子一转过来就要找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她希望我照顾你啊……”
“……”应向晚狐疑地看着柏铭涛,抽抽嗒嗒地问:“为什么噢?”
“因为从她一出事开始,我就一直跟她联系,一直从中濯旋。她现在在新加坡帮我朋友打理一个电子公司……”
应向晚又一次被震惊到了,她还水蒙蒙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柏铭涛,觉得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了起来。很多东西好像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子……
“当然,我说服她很久,她才勉为其难地愿意托付我照顾你……”柏铭涛摸摸应向晚的脑袋,说:“那件事情……我真的是没办法……所以只能试试看能不能亡羊补牢。”
“……”
“你快门禁了,我送你回去。很多瞒着你的事情就是这些了,不要再一直不开心,我们都很担心你。”
应向晚擦掉眼泪,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哑着声音说:“恩。送我回去。”
柏铭涛把车开到北门,应向晚要下车的时候,他拉住她,欲言又止。
应向晚回头看他,他也没说话,只是伸手紧紧抱了抱她,说了句:“回去吧。晚安。”
柏铭涛知道她心里很乱,需要时间平复心情,只好等。但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好不容易说服了梁音,自己赶着上着给梁音铺路,就为了让她能够妥协领自己的情。自己死缠烂打让她松口说句话也就是才去新加坡搞定的事情……虽然没有完全达到应向晚想要的结果,但也算是给了应向晚一个解脱的理由。她不需要再这么愧疚了。
应向晚回宿舍后,立刻把脖子上的红绳给拆下来。这根红绳上挂着机器猫的金坠子,忘了哪年自己偶然逛商场经过金柜的时候看上就买下来的。挂上玉佩,在镜子里看着笑得憨厚乐观的弥勒佛,想到刚刚柏铭涛说的话,心里缺得又深又疼的那一角似乎不再流血了,它悄悄地开始止血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