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呢!对了,我这还有一件事,心里面犹豫了好久,却不知妥当不妥当,本就想找你说说,却一直没得空,今日你来了,再忙也好歹听我说完了再走。”
“姨娘还和我客套,只管说便是了。”墨云爽快的说道。
“之前轩儿身子抱恙的时候我一心只盼着他快些好起来,旁的是什么都不想的,如今看他大好了,我这心里又多了悬心的事儿!轩儿也到了该上学启蒙的年岁,府里面的规矩是给孩子请先生坐馆的,可我们娘俩现在的处境你比谁都清楚,府里面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两个人?请先生什么的,也只能是奢望了。偏巧我记着原听翠儿说起,那给轩儿瞧病的吴大夫也是个教书先生,在村上便有不少孩童是他教着读书认字的,我便又起了个年头,想把轩儿也托给他,只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周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大人一样坐在旁边的璟轩。
墨云自然也留意到了屋里的璟轩,自打她一进屋,那璟轩便坐在屋里听着她们说话,换了寻常三岁的孩童,早就闹着不耐烦了,哪里像这大少爷似的,不仅不闹腾,那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听得懂似的,懂事得让人打心底稀罕。
墨云又想起,她那日还仔细的问了翠儿,据说那吴先生第一次来给大少爷瞧病的时候,大少爷也未曾哭闹——那吴先生面容可怖,寻常大人乍见了都要唬一跳的,更不要说是这般大的孩子!想来这大少爷还真是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将来恐怕还真是有造化的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墨云不由得又有些好笑周姨娘的心思,她才刚说了老爷对夫人的疼爱、对岳家的孝敬,这周姨娘就按捺不住要在大少爷身上下功夫了。谁不知道老爷探花郎的出身,若是少爷于才学上有过人之处,只怕就是他们母子二人重回府里的契机呢!
墨云一向是不愿意放过任何有可能给贾敏添堵的机会,此时更是乐得遂了周氏的心意,忙笑道:“姨娘想的真是周到!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我也不和姨娘说那虚的,如今这庄上天高皇帝远的,那边又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的,哪里就会知道了?人人都说吴先生是个好的,可见他果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姨娘若是舍得大少爷身子刚好就要开始进学了,我这里是没二话的。”
“现在不舍得他吃苦才是害了他,有你这句话,我可就安心了!”周氏心满意足的笑了。
璟轩当日目睹了周氏和吴先生见面的种种,早就知道她有让那吴先生教他的意思,此时听了并不觉得讶异,他早就发觉了他这个母亲着实是个聪明人,有这样聪明的娘,他日子过得才舒坦。
不过,刚刚那个墨云提到的夫人娘家,恐怕就是这孩子记忆中下人们经常提及的什么四大家族的国公府贾家了。
因为疼惜妻子便对岳家格外恭顺?璟轩心里面不置可否,这层原因自然是有的,但多半还是为了那男人自己。
再过三个月他为父守孝便满了三年,此时送东西进京中去,多半还是为了三个月后的顺利起复做铺垫,不过这样也好,依那男人对自己和娘亲不闻不问的态度,若是顺利起复,也多半会把他留在此处,却是正好!
璟轩所想完全不错,林如海的心思都叫他猜着了,此时林府的书房里,林如海刚刚给贾政、王子腾等姻亲写好书信,想着京中的形势,不由得对林贵细细交代着。
“这次你进京,只管把这些东西都送到岳母府上去,旁的人家不要走动。”到底他还没出孝,若是不小心太着迹落了人口实,那可是与将来无益。
“若是舅老爷问起姨娘和少爷的事?”因是林如海的心腹,又惯于和贾府那边走动的,林贵的这番担心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虽知道自家老爷对这件事是极不愿提及的,此时也不得不仗着胆子问了。
林如海面色一僵,语气立时变得生硬起来:“就说他们身子孱弱,去庄子上养病。”
家丑不可外扬,除夕闹腾的那一场,林如海一想起来便肝火旺盛,只是如今——想到京中新近传来的消息,林如海只觉得那周氏的问题,变得越发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