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从未遗忘。
微侧脸。正看到婢女怔怔出神,不由得苦笑——那样的一个人,如何不让人情难自控。逃也逃脱不得。
即使,此刻的他只是存于画卷之中。
沈墨竹微微眯着双眼,打量那幅画卷。
那幅画卷所描绘的水中人,因为除却容貌同他真实容貌的惊艳之外,再有就是那画所表达的就是他曾经历过一幕。
也就是那一次,他让兰心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在钟离子轩之前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可,似乎这样的唯一,似乎也因着这幅画而改变,似乎到目前为止也要重新定义了。若是那水中人为他,蓝衣的为兰心,那,兰心似乎就不再是第一个知道他真实面貌的人了。
那,也即是说,那只藏在暗处的“小仓鼠”才是第一人?!只是,这小仓鼠,又会是谁呢?
离公子?沈墨竹眼神微抬侧向即墨离情所在的包厢,不由得陷入沉思。这人绝对会是熟人,只是这熟人又会是谁呢?
逐星楼的主楼是以长方立体布局构造,是以,沈墨竹只需微微上侧,就可以看到即墨离情所在的那处房间。只是,他虽看的到那间房,却看不到其中的人。
与沈墨竹同一个楼层的,也就是在沈墨竹所在包间,隔壁的房间内,钟离子轩看着那样一幅画,眼里闪过极大的兴味——那画中人虽然稚嫩,可他却还是一眼认出了那画中人——墨国三皇子即墨离歌——也正是他感兴趣的那人。
这幅画中的即墨离歌还很小,也就是说,画这幅画的人在几年前就知道了即墨离歌的真面目,要比他知道早有几年?!
没想到,这三皇子的真面目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么。只是谁又能想到,这画中被当作女子的人就是他们的三皇子呢?
呵呵,不知道,那一天来临之时,又会是怎样的一幕场景呢。
只是,为何他在想到自己要比画的主人要迟上几年才知晓时,会感到恼恨呢,就仿佛,他,又差了一步,他才是该第一个看到他真面目的人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直隐隐伴着自己,可却又说不清为什么。
钟离子轩心中虽有着迷惑,但嘴角却挂着兴味,让一旁的非鱼惊异不已。
“主子,你怎么笑的这么邪恶啊!”
“主子,非鱼还从来没见你这么笑过呢,主子也觉得那画上的小女孩长的好看是不是?其实非临也就觉得,要是那小女孩能给主子当主母就好了。
就是有点小了,不过非鱼不在乎的,就是不知道那小女孩到底在哪,哪天非鱼去找找去,她要是当了主母,绝对是会护着非鱼的,到时候看非临他们还敢欺负我,是不是啊,主子!”
“主子,你说……”
钟离子轩本来还算是颇为复杂的心绪,此刻在非鱼一段又一段不停歇的话语,彻底的没了脾气——或许,他真的不该带非鱼出来的——聒噪!
若是非临,非渊,非羡三人中的任一人站着他面前绝对都不会是如此多话。或许,非鱼这性子真的是他给惯出来的。也难怪非临三人会常常捉弄非鱼了,就非鱼这聒噪的性格,就该好好调理调理才对。
况且,再听他那话,什么叫做他笑的邪恶?!他虽不在乎自己的相貌到底如何,但起码也是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所流露出的王者气势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匹敌的,哪怕是那墨国太子即墨离忧。
他们二人一霸气,一贵气,本就不具有可比性。是以,他可从不认为他的笑会是邪恶的,怎么说也该是霸气凛然的。
还有,非鱼这不上道的竟然把一货真价实的男子当作了女子,还要把墨国的三皇子当作自己主子的夫人?!他这个做主子的尚不曾有任何话语,这做手下的倒是心急的很啊。
女子?若是墨国三皇子都成了女子,那这世间还都成了女子了,他若是真的把那三皇子给娶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男子相恋,他素来不介意,只是,倒是那人,以他孤傲的性子,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和男子在一起的。
可,若是他非要如此呢?那人又该怎么做呢。钟离子轩如是想着,可刹那,有摇了摇头,暗自冷嘲一句——他难不成真的让非鱼乱了心性——要知道,他心底的那人可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其他人?
只是过眼云烟罢了,他如今又怎么可以对除心底以外的人感兴趣。不可以。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