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把府中的丫鬟嬷嬷都给发卖了?连短工和厨子都给辞了?将军府上下就你们这几个人伺候着,这未免也太胡来不顾及府中的颜面了吧?我们家可是勋贵世家。”马氏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尖声质问道。
她素来养尊处优拿着旁人的钱过得富贵惯了,没人伺候着可叫她怎么活啊?
闻嬷嬷淡淡看了她一眼,态度却是强硬:“小小姐说了,里子都没了,还要什么面子。咱们府中今非昔比都已经沦落到了要靠别家接济度日的田地,还有什么闲钱去装点门面养这些闲人?”
“崔氏的嫁妆不是还有三四间铺子吗?随便拿一间出来变卖,也是足以供养得起府中开支的。莫不是,这是崔氏不想赡养老太太想逼走我们一家,而想出的诡计?”马氏歇斯底里,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如何也想不到齐嘉敏母女竟不顾颜面得能做到这般,她的富贵日子她当家夫人的美梦难道就要这般被无情的碾碎吗?
“夫人的嫁妆,是要留给小小姐和小少爷将来成亲用的。您也知道,小小姐刚刚退了亲事,以咱们家现下的情况,她只怕是找不到更好的人家,只能期盼招个上门女婿进屋了,小少爷也大了处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夫人寡居多年总不至于为了赡养老太太,而舍了自己的儿女吧......还请大房太太谅解,话已带到,老奴也要告辞了。”闻嬷嬷不卑不亢,微微福身。
只在出门之时,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和齐梦萝一同做戏企图污蔑自家小小姐的那个小丫鬟。
齐嘉敏将仆人发卖事宜都交到了她手上,她非得给这个胆敢陷害她家小小姐的贱蹄子发卖到红船上去不可,正好她家小姐小小姐缺钱。
小丫鬟被闻嬷嬷看得一阵后怕,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太太,太太救我啊,太太!”待闻嬷嬷走远了,小丫鬟方才跪倒在地对着马氏和齐梦萝母女就开始磕头,可见是怕到不行。
马氏跌坐在床上,看着周遭的一切,却是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腕,信誓旦旦怨毒道:“你且放心,有我和老太太在,二房母女决计是动不了你分毫。”
在她眼中崔氏的嫁妆府中财物还有整个府邸,在她手中把控了这么多年,早已成了她自己个的东西,又岂能甘心这些东西被它原本的主人给拿取回去呢?老太太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崔氏母女就算是再泼悍,也是不能不敬老太太的。
除非,她们想要背负上不孝不悌的骂名。
这样一想,马氏当下就心里有了盘算,换上了自己最简素的一身衣裳,就拉着虚弱的女儿往府门口奔去了,眼里还不断冒出了眼泪来。
当着街里街坊的面,就开始大声哭诉起了崔氏母女的恶行。
说他们在二叔死后,便开始不想供养老太太,苛待他们一家......如今,连下人都要尽数发卖,简直是在逼他们一家走。
看热闹不嫌事大。
等齐嘉敏和崔氏得到消息的时候,齐府门口已是熙熙攘攘围了一帮人。
“嘉敏,这可怎么办啊?让你大伯母她们在咱家门口哭,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啊。”崔氏一听了这事,当下忧心了起来,她是个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家碧玉平素软弱得紧,一遇到事就不由得有些慌,就因这样才会在丈夫死后,轻易得让大房把控住了他们家。
“阿娘,别怕,你有我在呢!没事。”齐嘉敏却是连眼也不抬,只握住了母亲的手安抚道。
“可是,这......”
“不就是哭吗?只当他们家会吗?她们哭,我们也哭。”齐嘉敏体贴的为母亲倒了一盏热茶,对闻嬷嬷吩咐,道:“奶娘,你带上翠儿姐也到门口哭去,就哭我们姐弟打小没了爹,孤儿寡母可怜还遭白眼狼伯伯惦记家产......白吃白住在咱家不算,还算计上了我娘的嫁妆和我未来夫家的财物,害我遭谭家嫌弃......”
她算是看明白了,好的怕赖的,赖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前世对待这种恶人,她们就是自己示了软太要脸了怕了他们,才会被拿捏得透彻,以至于被害到了那等田地,今生她切要同她们斗斗谁不要脸得过谁。
闻嬷嬷听了当即连连应是,就按照齐嘉敏的吩咐去办。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性子太软和,姑爷又走得早,小少爷又还小,若想重振门楣就只能靠着她家小小姐了。
崔氏看着闻嬷嬷的背影,仍忧心忡忡:“嘉敏,这样行吗?”
这种撒泼骂街哭爹喊娘不顾颜面的,都是市井人家的做法......马氏本是市井人家长大的女儿本性难移也就算了,她女儿也学成这样可怎么办呐?
“阿娘,你且就放心吧。把一切都交给女儿便好,女儿已经长大了。”齐嘉敏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笑盈盈得看着自家阿娘,只想哄她高兴。
另一陪房嬷嬷李嬷嬷,看着她们母女这般,不由得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觉得自家小姐连带着自己憋屈了这么些年,如今小小姐长大了,终是到了要扬眉吐气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齐嘉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李嬷嬷吩咐道:“嬷嬷,您去门口瞧瞧看一眼哭成个什么局面了?若是看热闹得人更多了,且还有人议论纷纷......您就到老太太那里去禀告一声,顺便告诉她我们家现在已是不景气,供养不起那么多人。大伯父大伯母若是不满,便单出去自立门户,左右着我们家也只有供养老太太的义务。”
李嬷嬷连连点头。
“若老太太也对现在的安排不满意,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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