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兰德对他勉强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实说,他并不觉得事情会好起来……
而就像是兰德所想的那样,晚上的时候,他隔壁那间已经空了许久的房子入住了便衣警察,而在他的楼下多了一辆过于整洁的两厢清洁车——就是那种内行人只需要看一眼就明白那里头坐着百无聊赖的监视人员的车子。
兰德将脸从窗帘的缝隙后面移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向了芒斯特。
他本来是想就之前芒斯特对于他的腿毛那不正常的兴趣,对它进行一些教育的。
然而,这一刻,它正窝在兰德的沙发上,显得有气无力并且非常沮丧,甚至连身上的粘液都变得稀少了起来。
兰德立刻就忘记了所谓的教育。
他觉得芒斯特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却无法判断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焦虑不安,同时拥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嘿,芒斯特?你还好吗?”
他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芒斯特的头,发现它的触须摸起来比平常的时候要更加软烂一些……那种触感非常的差劲。
没错,芒斯特的触须在这之前触感就非常的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却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弹性。
就像是两根烂海草,兰德甚至觉得自己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让那两根脆弱的小玩意儿彻底烂掉。
同时变得不对经的还有芒斯特的鳞片,它们一直都保持着那种灰扑扑的状态,兰德最开始以为那是因为沮丧,然而现在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那些鳞片的时候,他发现那些鳞片上面覆盖着的粘液正在失去粘性,它们闻起来有一种浓烈的腥味。
“兰德……”
芒斯特勉强地抬起头,它哼哼唧唧地将头靠在了兰德的膝盖上。
“我好喜欢兰德啊……”
它轻轻地嘀咕道,双手抓住了兰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天啊,芒斯特?”兰德惊呼了起来,他震惊地看着膝盖上的那只小怪物。
它的身体正在发热。
这只怪物,竟然发烧了。
……
隔着走廊的另一间公寓里,罗杰斯,或者说,“蜘蛛”,将手指收了回来,柔软的窗帘落了回去,遮住了楼下那辆突兀的两厢车。与焦虑不安的兰德截然相反,他显得轻松而愉快,嘴里甚至哼着轻柔的调子。
在他的房间里传来了打印机嗡嗡的轻响,几秒钟后,一张照片落在了打印机的另一面。
罗杰斯走了过去,他伸手捡起了那张照片看了看,满意地微笑了出来。
然后他将那张照片放在了相框里,立在了床头柜上,与那上面的另外一个相框并列放着。
罗杰斯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环胸打量着眼前的两张照片。
“今天对于我来说非常愉快,妈妈,他比我想的还要适合你的裙子,那么的美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与我共同享受超乎这个世界法则的美丽艺术了,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
在床头柜上的两张照片里,两个乍一看极为相似的女性(其中一人需要打上引号)正穿着同样的黑色短裙,披着同样的黑色假发站立在照片纸中。
只是其中一人面色尴尬,气息生涩,背景是杂乱的储藏室。
而另外一人带着甜美的笑容,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在闪闪发光,她站在奢华的别墅前面,手边沾着两个男孩。
……兰德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红发萝丝的秘密花园”并不是他想象的情·色服饰店的名字,而是一家专业进行服饰修复的特殊服饰维修店。
而他所穿的那条短裙,正是十六年前绑架犯“莉莉丝”自杀时所穿着的衣服。
“哦,忘了说,兰德在就连这一点都和你很像,妈妈,他也永远都是世人的焦点……”
罗杰斯带着甜蜜而虚幻的语调对床上已经干枯的尸体说道,他就像是在对着一个活人说话,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场景,他恐怕会因为那种无法形容的扭曲感而尖叫出声。遗憾的是,在罗杰斯的公寓里除了他自己可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那些被他放置在浴缸里的尸体们只能睁着青灰色的眼睛呆滞地凝视着某个角落,而冰箱里已经切割好的“鹿肉”们在盘子里慢慢地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水。
罗杰斯与母亲轻声细语了一小会儿,门外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喧哗。
那是那群便衣,有人为他们送来了披萨和热咖啡。罗杰斯观察了他们一会儿之后,回到了窗边,那辆两厢车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碍眼一点。
“虽然能够成为焦点这一点很不错,但是现在还远不到时候,是么?”
他轻轻地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