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斯特的鲜血没有保留地喷洒在了兰德的身上。
那种粘稠的,比人血要低温的液体让混乱中的兰德安静了一瞬间,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芒斯特,后者“头发”如同被烧焦了一样一点一点地变焦,脱落。
它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些粘液在伤口附近分泌出来,但是血还是在不停地往外涌。
兰德凝视着那伤口。
他有一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清晰地看到芒斯特的伤口,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蓝色血液让他混乱中的神经微微一颤,他的视线变得不像之前那样涣散,紧紧皱着的眉头显示出他的痛苦。
他开始轻微地不知觉地摇晃着脑袋。
看着“坏人”捂着胸口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跑,兰德,离开这里。”
它伸出手推搡着兰德,在它身后,文森的影子变得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怪兽一般畸形和巨大,那双邪恶的眼睛丁着芒斯特和兰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样的“文森”让兰德感到陌生。
事情好奇怪……
一切都是如此的怪异……
兰德变得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混乱,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晃动,目光在混沌和清楚之间来回变换。
一种巨大的痛苦撕咬着他的心脏,让他想要放声大哭,另一方面却像是在催促……
“砰——”
芒斯特已经在这个短短的瞬间中回到了亲王的面前,它费力地同亲王搏斗,无数声闷响在黑暗中响起。
那代表无数次亲王的附肢切入芒斯特的身体。
失血和“化茧”前的虚弱让芒斯特现在简直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但是它的余光一直都粘连在兰德的身上……那个脆弱的黑发男人正茫然地看着它和亲王的斗争,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像是困在巨大的噩梦之中。
“兰德——”
一根触手穿过了芒斯特的肩膀。
但是它并没有在意,它在对着兰德咆哮。
“离开这里——”
它再次喊道。
这一次,或许是它的绝望感染到了兰德。
兰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芒斯特,然后一步一步往后退着进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是如此的无措,脸上依然残留着泪水的痕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迷路的孩童。但是,他像是芒斯特说的那样,在几步之后猛地转过了身,一瘸一拐地朝着轨道的另一头缓慢地跑去。
芒斯特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闷哼了出来。
“亲王”在黑暗中咧着嘴微笑,他的触手就像是蜘蛛捕获自己的猎物一样将芒斯特困住了,触手们一层一层地缠绕在芒斯特的身上,挤压着,听着它的骨头和内脏在压力下嘎吱嘎吱作响。
“他没有办法逃跑的,我会找到他……我一定会……”
与他的微笑对比的是芒斯特,他的鼻子和耳朵里都被挤出了蓝色的鲜血,它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勒在它脖子上的触手却让它几乎得不到任何的空气。
“嗤——”
然后它的尾巴直接插入了“亲王”腹部的溃烂伤口之中——“亲王”在触不及防之中发出了一声粗粗的吸气声,他下意识地放松了一点力量,下一秒芒斯特从他的触手和掌心中滑了出去。
在“亲王”再次捕获它的那一瞬间,芒斯特冲着那张镶嵌在怪物身体之上的苍白人脸张开了嘴。
尖啸汹涌而出……
“这不会有——”
“亲王”刚想发出嘲讽,便感到自己的身体中似乎多了一台搅拌机,而那搅拌机在芒斯特声音的激活下一瞬间开动了。剧烈的疼痛在“亲王”的身体里沸腾。他的眼球颤动了起来,视线一片模糊。
本能中“亲王”的每一根附肢都挥舞了起来,尝试着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对芒斯特进行攻击,但是连续很多下他都落空了。芒斯特这回发出的超声波比“亲王”能够承受的要高出很多,尽管他身体里塞壬的那一部分让他得以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基本的行动力,但是空间感和意识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芒斯特能够轻松下来。它现在的状况,严格的来说,几乎已经是弹尽粮绝,发出超声波需要大量的能量驱动它体内的共振器官——然而“化茧”前的营养不良已经让他体内自我消化了很多非维生器官,比如说共振腔。现在芒斯特不得不使用自己的肺部来发出超声波,这让他的肺叶充血严重,几乎报废。
鲜血同时从他胸口的伤口,耳朵,眼睛,鼻腔和口腔中喷出来。
一时之间,你甚至无法分辨出这两只血糊糊的怪物身上淋漓的鲜血究竟是属于谁的。
“啊啊啊啊——”
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亲王也开始尖啸了。
他朝着芒斯特的方向扑过去,发出超声波企图扰乱它。
从体型上来说,现在的“亲王”占取优势。
他用附肢体和触手牢牢地抓紧了芒斯特,然后对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分泌物从他的牙尖处低落。
“你的*将成为我的养分——你只需要承认这一点就可以了!”
他大喊。
“轰隆隆——”
又是一辆城轨轰鸣着从他们的头顶驶过。只是这一次,它的震动带下来了大量的砖石,噼里啪啦掉在地上腾起了浓重的烟尘。
在之前芒斯特和亲王之间的斗争中——尤其是超声波的斗争,配合着他们两者之间沉重的撞击,整个隧道的结构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再加上城轨道对隧道施加的压力,这一小块区域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大量的石块砸在了激动万分的“亲王”身上,但是无论是芒斯特还是“亲王”都未曾在意过这一点。
芒斯特一拳打在了“亲王”的脸上。
对方的消化液落了下来,腐蚀了它一小块皮肤。
“啪——”
又是一块小的石块掉了下来。
为了生存,芒斯特开始再次尖啸,而与此同时,又一辆城轨满载着乘客开始开动。
“你这个失败品……你什么……都做不到……”“亲王”开始吐血,他吐出一口唾沫,沙哑着笑道,然后猛地将头伸到了芒斯特的脖子上。
更加理性的方法应该是用消化液将芒斯特化为一滩脓水,但是对它的厌恶让“亲王”在不由自主中采取了最为疼痛也效率最低的方式。
他的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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