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啊?太辛苦了,我给你加薪!加一倍你看怎么样?”
好友指出事实:“你前天才刚给我加了一倍。”
祁明觉得很感动,瞧,这就是他的好朋友,别人求加薪都求不来,他还提醒他别加太多!
祁明说:“我说加就加,你别跟我客气!”
祁明边说边和好友一起把食材都塞进后备箱。
关上车盖后,祁明发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祁明僵硬地拉住好友。
好友一脸关切地问:“你真的没事?”
祁明很害怕,莫名地害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生物的本能让他察觉自己正面临着极大的威胁。
祁明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怕……”
好友一愣,问:“怕?”
祁明说:“……抱、抱一抱我,抱一抱我好不好,我怕……”
好友停顿片刻,伸手抱住了祁明。
温暖的怀抱让祁明的恐惧消失了,可他眼泪却哗啦啦地往下掉。
祁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小林子我不是故意弄脏你衣服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明天我给你赔!”
好友说:“不用赔,洗洗就好。”
祁明说:“小林子你真节俭!”
好友:“……”
祁明是典型的孩子脾气,哭了一场以后就把刚才的事抛诸脑后。
他高高兴兴地给好友做了顿宵夜,然后蹭着好友的床一觉睡到天亮。
一夜无梦。
祁明没想到会在宴会上看见那个让他非常惧怕的人。
灯光照映下,对方看起来更出色了,颀长的身材,幽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
英俊得像毒药一样。
这句话没头没脑地钻进了祁明脑袋里。
祁明惊异地发现这句话和那些卡片上的话很像。
要是当初“自己”迷恋上的是这样的人的话,那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了。
真的是毒药,会毒死人的那种。
还好……
祁明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还好什么?还好什么?到底还好什么?
祁明觉得很难受,满场找起了好友:“你们看见我家小林子了吗?你们看见——”他猛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挡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个人。
祁明心里又钻出没来由的恐惧和痛楚。
他决定开始讨厌这个人。
他刚刚大概是在想“还好自己现在不喜欢毒药了”吧!
祁明对上那近在咫尺的森冷视线,问出了刚才一直在问的话:“你看见我家小林——”
对方突然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带到厕所,拧开水龙头,把他的头往冷水流里按。
祁明浑身发冷。
等那按在自己后颈的手挪开后,他的愤怒战胜了恐惧,怒骂:“你是神经病吗!发什么神经!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太、太过分了!”
说完祁明硬逼着自己抬起头对上对方骇人的目光。
他觉得这样骂起来才有气势。
对方冷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和那个姓林的走得太近——否则的话,后果你恐怕承担不起。”
祁明脑袋乱糟糟的,跳起来说:“你别打我家小林子的主意!我才不会让他接受你这种变态!”
对方猛地掐住祁明的脖子,语气带着怒火:“——我不想再听到这个称呼。”
祁明憋着一口气喘不过来,脸色通红地挣扎着:“你放开我!”
对方无动于衷:“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祁明觉得很难过。
他明明学过格斗,在这人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没用。
没用。
真是没用。
祁明艰难地喘息着。
对方仍在逼迫:“说话!”
祁明说:“……我记住了……”
对方松了手。
祁明蹲下环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真是没用。
除了求饶,根本什么事都做不到。
好友终于找到了他,焦急地跑上前,蹲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祁明抱紧好友说:“小林子你害得我好惨,我为了找你遇上了变态!他掐我脖子!他想杀了我!那绝对是个神经病!他还用冷水浇我!小林子我冷死了!”
见祁明确实冷得瑟瑟发抖,又哭得特别狼狈,好友带着他提前退场。
而在他们身后,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看着他们甚至要比来时更加亲密,那人手里的酒杯被狠狠掐断了。
尖锐的玻璃刺入血肉中,他的手掌一下子变得鲜血淋漓。
他叫金·尤里斯,早已掌握尤里斯家的大权,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任何事。
然而直到这几天他才猛然发现,他好像一直等一个人回来。
等了七年。
而那个人正妄图投入别人怀抱。
亲眼看见祁明抱紧别人时,金·尤里斯终于确定一个事实:他无法忍受那样的事发生。
祁明是他的。
——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