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整,严妈妈还在看韩剧,严爸爸一个人拿着本《易经》在研究。
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间,这已经是多年前养成的习惯。
每当晚归时,都害怕引来严妈妈的唠叨,以及严爸爸的怒斥。
小时候不明白大人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长大后才发现实际上是自己和父母过不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严妈妈进房间看了一次我,看见我没有踢被子后,方才放心的离去。
这也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当睡觉前都会来看看我有没有将被子踢到床下。
可是她怎会明白,我早已经没有了踢被子的习惯,我已经长大,而她已经渐渐老去。
时光模糊了记忆,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份亲情。
出生时就连接的脐带,尽管在医院已经被剪断,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隔不开,切不断的。
在家里一共待了整整半个月,原来削瘦的我因为严妈妈可口的饭菜而变得略显臃肿,黑亮的皮肤也开始白皙起来。
于是在那个太阳初升的早晨,我又开始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这一站,我将人生的目标定在了上海,希望这座繁华的都市能带给我一片希冀。
厚重的泥土芬芳,毫无作为的罪恶感让我失去了在家乡坐吃山空的勇气。
年轻的时候出去走走是好的,即使没有很大的作为,最起码也开阔了视野。
所以,当我一个人面对着大上海繁华的夜景时,一个人站在东方明珠电视塔前时,一个人眺望着奔腾不息的黄浦热浪时,我没有退却,而是选择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也许你开始好奇我为什么会选择上海,而不是选择帝都?
那是因为出发前的一个礼拜我收到了某著名文化公司的邀请,以一名编辑的身份开始我接下来崭新的工作。
是的,你没有听错,一个大学读了四年市场营销专业的学生最终却选择了一份与营销毫无瓜葛的职业。
我成了一名编辑。
一个和文字打交道的文艺青年,这是一段崭新的旅程。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我的脸上都会露出美丽的笑容。
灿烂无比,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
我觉得这个词语再适合不过。
我开始进入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除了正常上班之外,晚上还要拼命地码字,但随着键盘的敲击速度的加快,我的文字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各种杂志上。
生活就是这样,它永远不会亏待肯辛勤付出的人。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大学四年里过着猪一样的生活,那么大学四年后就得过着比牛还要艰辛的日子。
没有人会同情你,没有人会投来关切的目光,走在繁华的都市大道上,别人关心的只是你这个人口袋里揣着多少票子,而至于其他都是空话。
我开始变得很庸俗,变得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的样子,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反思,长大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对功名利禄不择手段的追逐,是对骄奢淫逸的极度崇拜,还是摈弃上帝所赋予我们的天真幼稚?
不管是什么,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面对生活里的艰难与困苦,亦或成功和喜悦,少了很多人的分享,鲜花和掌声似乎已经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赢得再多,也只是一个人乐在其中而已。
所以很多人也许并不喜欢长大,因为长大往往意味着一个人面对漆黑的夜,长大往往伴随着贝壳孕育珍珠般的痛苦。
但生活却残忍地逼着你去长大,逼着你勇敢的面对一切。
在你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人在踽踽独行。
我开始喜欢黑夜将大地侵蚀的一刻,但偌大的上海滩不容许那嚣张跋扈的夜幕欺凌这座欣欣向荣的大都市,所以我在孤独彷徨的夜晚看到的依然是灯红酒绿所折射下的物质时代。
金钱物质上的压力已经很小了,但来自社会上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出版社催稿,书迷见面会......
虽然我不厌其烦,而且乐此不疲,但是创作的时间却逐渐被挤压,接踵而至的是思绪开始混沌。
因此,我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面对清幽的环境,独自走在陌生的街上,与世无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走着。
像是一个行走在无疆世界的游魂,随风而起,随风而逝。
有的人说,人生来就注定孤独。
一个人如果习惯了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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