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是。”仙儿答应着下去了。
“赖嬷嬷,你要说的事儿先放放。当我过来再说。”管隽筠回过头:“咱们过去。”
“是。”贞娘引领着管隽筠出了花厅:“夫人,青鸾又过来闹腾了?”
“闲着没事儿,由着她去好了。”管隽筠抿嘴笑笑:“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奴婢瞧着上面是用鹅黄缎子写的签子,老夫人只是打开瞧瞧,就吩咐奴婢请夫人过去。说是里面有了大妨碍,上次丞相的事儿,老夫人也存在心里了。只是担心再闹出什么因头来。”贞娘很谨慎地说道:“奴婢想着,这件事也唯有夫人能担待些个。”
管隽筠没说话,遥遥看见对面水榭闪过的人影,脚下的步子却更快了。
“母亲。”到了上房,首先看见带着鹅黄签子的锦匣:“给您请安,急着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你先瞧瞧这个。”王夫人连贞娘都打发到了外头:“我方才启开看了看,居然是外藩进贡的金丝琉璃花瓶,上面还嵌着北珠呢。这可是就连皇上皇后都不多见的东西,偏偏还贴着鹅黄签子,送到家里来。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管隽筠伸手启开锦匣,果然是一只流光溢彩的金丝琉璃花瓶,上面镶嵌着手指头大小,泛着金光的北珠。不说花瓶本身,就是上面的北珠比起过年之前皇后送给自己的那一斛珍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谁送来的?”管隽筠已经隐约猜到这些东西从何而来,除了皇帝不会再有人送这些东西来。
“宫中内监总管。”王夫人早先自己当家的时候也应付过这些人,只是那时候夫君为一朝宰辅,先帝以为臂膀。所有御赐之物尽可以无所顾虑收下,直到上次独子出事,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皇帝虽说是先夫亲为教授,只是他不可能如同先帝对待夫君一样,毫无芥蒂的对待独子了。
“内监总管送来,必然是皇上钦赐给母亲,以为敬老优贤的礼敬。并无大碍,母亲安心收下就是。”管隽筠摩挲着花瓶上的北珠,皇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清楚得很,才会送出这些东西以为试探,既然是这样就只有收着了。
“你别嘴上安慰我,自己心里又有算计。上次的事儿,要不是你进宫去求情,恐怕也没这么容易了结。”王夫人目示她坐下:“这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只怕谁去说情也没用了。”
“母亲放心就是,上次是无耻小人想要钻了空子陷够夫君,搏一个名声回来。皇上圣明烛照,势必不会再让这些事儿出来。上次那个上折子的人还被交由御史衙门详查呢。这匣珠子,只怕就是皇上送来压惊的,您别担心了。”管隽筠笑着给王夫人倒了盏茶:“若是有事的话,还能有这么大的体面?”
“有些事我看得明白,每个人做人做事我都清楚得很。”王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说的话固然是正理,我总是不安心罢了。”
“母亲,您纵然是不信我的话,夫君的为人您是清楚的。夫君断然不会误了诸葛家世代忠良的名声。”管隽筠扣上锦盒:“这花瓶您收好就是,日后也好给稚儿看看,这可是一家子的体面。”
王夫人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好,我信你的话。收好就是了。”
管隽筠心里还记挂着方才赖嬷嬷没来得及说的话:“早饭时叫人送来的野鸡崽子汤,母亲尝得可好?”
“倒也罢了。”王夫人点点头:“稚儿呢?这孩子才多大,就皮得很。乳娘说吃奶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转,恐怕再大些就越发皮实了。”
“还好,我抱着还好。”管隽筠抿嘴一笑。
“行了,扰了你半日,忙去吧,只怕你那儿又是一堆的事儿。”因为她的一番话,王夫人心底的不安多少消去了些。
“是,媳妇告退。”管隽筠请安后出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