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敢。”绮媗见过那些箱笼,里面的东西可不是年下那斛北珠或是什么就能比拟的。当初跟那紫檀匣子一样的东西,多得是。
“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管隽筠合上手里的册子:“等会儿我让荣立来见我,你先回避了。有些事儿,我要当面嘱咐他。”
“是。”绮媗隐约知道是为了什么:“小姐,奴婢倒是在想青鸾那件事该怎么了局?要是平复了,只怕骊珠在府里又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乱世为王了。”
管隽筠微微一笑:“我想给他娶个平妻。”
“小姐,不行。”绮媗吓得摇手:“怎么可以有什么平妻,小姐你是明媒正娶的丞相夫人,来个平妻算什么?”
“我想离了他。”管隽筠看着那么多东西,颓然扔下手里的团扇:“这样子下去,都累。我给三哥写了信,想问问什么地方好,带着稚儿走得远远的,什么都不要。只有我跟稚儿两个人。”
“小姐,丞相不会答应的。”绮媗收拣好桌上的东西:“您别想多了,有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管隽筠起身踱步到了窗下,外面仙儿跟荣立还在唧唧哝哝,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仙儿那张脸比旁边的荼蘼花还要艳丽,这就是常说的笑靥如花:“他答不答应有什么要紧,这样子过下去,还不如早点各走各的好。”
“夫人,小公子一个劲儿要您呢。”乳娘在门外笑道:“谁都哄不住。”
“就来。”管隽筠摆摆手,不想再说。绮媗一开门,稚儿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摇个不停:“娘,抱抱。”夹杂不清的童音叫得人心里所有的不安都平复了,管隽筠接过孩子:“娘带你到外面去玩,我们去看看鱼鱼。”
“亲亲,亲亲。”稚儿咧着小嘴亲上去,涎水亲了母亲一脸。
“瞧瞧,这要是逮着谁都是这样子,可怎么得了。”管隽筠笑得合不拢嘴,把儿子抱得紧紧的:“吃什么了?”
“刚吃了半碗藕粉莲子羹,小公子很喜欢吃这个。”乳娘在旁边赔笑道:“小公子越来越好动了,除了夫人谁都不能哄得住他。”
管隽筠笑笑没说话,稚儿看上书案上的羊毫笔,抓在手里在砚池里点了点,有模有样地要在纸上比划,管隽筠微笑着把一张薛涛笺放到面前,任凭儿子比划。
“小姐,荣侍卫在外候见。”绮媗撩起珠帘:“可是这会儿见?”
“叫他进来。”管隽筠摒退乳娘:“你到外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绮媗答应着退了出去,荣立已经隔着珠帘拜了一拜:“属下参见夫人。”
“罢了。”管隽筠摆摆手:“你跟仙儿的事儿,我虽说答允了,只是这件事不宜声张。如今为了一个青鸾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要是这件事再传将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谣传。相府是百官中第一人家,多少眼睛盯着。不能继续招摇下去,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的。”
“夫人虑的是,属下感激涕零。但凡夫人差遣,万死不辞。”荣立顿首,自从仙儿承认跟自己的一夜情缘,还有管隽筠虽则严厉其实暗藏关心的言行,已经对主母算得上是死心塌地。比之于正经主子的诸葛宸,似乎夫人更叫人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