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刚睡着的孩子放在榻上,盖上厚实的海龙皮氅衣。这里太冷,换做中原应该是在盛夏的时候,这边已经是寒冬腊月。真应了那句‘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旧诗,屋子里有个很大的火盆,总算是减少了些寒意。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哐当’一声巨响,转眼时看到一柄黑铁弯刀扔在面前。抬起头一个黑瘦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黝黑的五官上露出浓重的杀气。身上套着一件厚实的兽皮,卉吉吓得跪倒在地:“奴婢参见大王。”
这就是南王孟优?管隽筠缓缓起身,原来这就是管岫筠所嫁的男人。怪不得总想要把自己取而代之,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给大王请安。”
“哼!你做的丑事,还生了个野种。自寻了断还是要本王动手?”兴许是南王的缘故,汉语说得比卉吉等人要清楚很多,目光中带着野性的杀气:“回了中原一趟,就带回一个野种,是在考验本王的耐性?你容不下绮娟,如今本王已经封她做了侧王妃,就为了这个你就生了个野种?”
汉语虽然说的清楚,只是前后颠倒,而且说起来极不连贯。
管隽筠朝卉吉挥挥手,示意她不要留在这儿。卉吉本来就怕极,看到她的示意马上飞也似地跑出去。
“你一向最会说话的,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孟优看着管隽筠:“说,这个野男人是谁!”
“我不是管岫筠!”管隽筠一字一句说道:“南王,请你看清楚。”
孟优显然没想到等来的回话会是这个,倒退了两步看着镇定自若的管隽筠:“你少来这套,装神弄鬼的事情做得还少?以为跟本王说一句你不是,本王就能饶了你?本王知道你在中原有相好的,这次回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在你们汉人眼里。我们南中人都是野蛮人,这也不能说都是傻子。一句你不是,就想糊弄了本王?”
管隽筠看看熟睡的孩子,俯身捡起地上的弯刀,有些沉手拿不起来只好作罢:“难道南王不知道,管岫筠有个孪生妹妹?若是南王不知道,您那位侧王妃是知道的,不如叫她来认认。我可是您的王妃!”
“你到了南中这么久,任何人叫你是王妃。你都答应了。本王来了,你却不说,以为本王是不懂事的娃娃?!”孟优根本没有信她的意思:“若是你肯自刎而死,本王就给你个全尸!”
管隽筠淡然一笑:“我从中原出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只是若要我盯着管岫筠的名头死,就是变成乞丐,我也不答应!”
“那你究竟是谁?”孟优也有些疑惑了,面前这个女人虽然跟管岫筠是一样的容颜,说话却是冷静自若。
“我是她妹妹管隽筠。”管隽筠很久都没有这么清楚的说过自己的名字了。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忘掉了真实的自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南王要我死,总要还我一个公道。至少让我知道,我是怎么好端端从中原到了这不毛之地!”
孟优审视了她好一会儿:“你果真不是她?”
“南王若是不能断定,可以让你的侧王妃来认认。”熟睡的孩子有些不安神,担心吵醒了孩子。转身抱起孩子。在怀里轻轻拍哄着。
“去请王妃。”孟优转过身,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衣饰粗陋的从人。答应着出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少妇进来。脸上一脸惊惶至极的神情,这种神情管隽筠太熟悉了。以前绮娟看到管岫筠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只怕自己有一丝错处。接下来就是逃脱不掉的责罚。
绮娟惊讶于管隽筠怀中的婴孩,抬起头的时候,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小姐,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说着就要跪下,孟优一把拦住她:“跪什么跪,为何总是这么怕她!”
“绮娟。”管隽筠淡淡一笑:“还是没能改了你的胆小,既然是这么怕她,怎么就跟南王在一处,还做了侧王妃?”
“二小姐?!”绮娟飞快用手背擦干净眼泪,一脸的不可置信:“奴婢没看错吧?”
“南王以为我是管岫筠,要杀我。你替南王认认,我是她么?”管隽筠好整以暇抱着儿子坐下:“可要看仔细了。”
绮娟连连摇头,马上回过头:“大王,她不是王妃。是我们家二小姐,也是诸葛丞相的夫人。”
孟优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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