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多少,难道这几万两银子都不够还?到了这当口你还要糊弄我!”管隽筠起身踱步:“我可是把话说在头里,你要是指望着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能够瞒尽天下人,日后再有什么纰漏,一股脑全都推到相府里,那就是打错了算盘。银子钱你们拿了,有不是我给你担着,这个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噼里啪啦响啊!”
“夫人,奴婢万万不敢。夫人开恩。”贞娘听到这话,脸都黄了。
“紧挨着祖茔旁边那个庄子里,多半都是你们的田产,不是么?只怕张继保知道的事情,多多是说的你们家的事儿吧!”管隽筠阴沉着脸坐下:“你还要我开恩,这个可是掉脑袋的事儿。我都给你们担着,谁给我担着!打从今儿起,你跟郭跃两个身上所有的差事全都蠲了。收回来的利钱银子,要你们送回去不可能,不过我知道应天府还应着你们两口子的两档子事儿,自己拿着钱去打点。出了纰漏或是有什么罪责,我一个字儿都不替你们说话。至于你们的庄子,把地契银票都给我交了来,这个名头既然是我背着,该怎么发落自然也是由着我来。你要是不答应不愿意也行,从今儿起就远远离了丞相府。我这儿庙小,供不起你们这两尊大菩萨。”
贞娘开始被她震慑了几句,以为不过是知道些皮毛,说什么都不会了若指掌到这个地步。没想到她居然知道所有始末,就连是田庄地契的事儿也都是一清二楚。而且应天府的案子,也都是先前就说好了。只要银子到手就没有他们夫妻俩的事了。怎么会在最后的时候,功亏一篑?
只要是这些事情被她知道了,就不要想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她是不会让任何可能往相府头上栽赃的事儿发生的,平时就没有人敢做这种事。要是知道是自己人做的,那就益发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夫人,奴婢还求夫人开恩。”不知道是谁做的耳报神。郭跃一路小跑到了管隽筠面前,看到贞娘跪在地上,伏地求饶知道事情不妙,紧跟着跪下没敢说话。
“大总管,这是怎么话说的?”管隽筠淡淡一笑:“从今儿起,你们两个都到庄子上去。不是想要回去种地做主子,好。我成全你们。所有差事全都蠲了,一两银子都不许带走。我想你们身上的银子钱也足够防身了,放出去的利钱,连本带利都不许再收回来。我这月不是放了月钱了,就连我和丞相的月钱都是你们两口子给拿出来。留骂名的事儿我担着,钱我也出了。这么好的事儿,我怎么就不会做了?!”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是她怎么说就怎么依,先时两人想着出了事不过是几十板子就了了帐,何况最近她也是三日好两日不好,肯定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再说这个放利钱银子的事情,也不是他们一个人再做,难道还担心被人知道?
“此事跟贞娘无干。都是奴才一人所为。”郭跃想要保全贞娘,竭力承认这件事是他一人所为。
管隽筠笑笑:“一人能得如此周全,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由着你们捏鼓?方才贞娘也说了,宫里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丞相贪墨。我看倒是丞相替你们夫妻两个背了这个黑锅,但凡有不是都是丞相替你们担着。若是有了好处。就是你们夫妻两个的。这个如意算盘真是天下第一好算盘。”
看她真的变了脸,夫妇两个都不敢吱声。只敢是跪在地上等着她发落,两人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真的浮上了水面,管隽筠会怎么处置他们。没想到狼真的来了,而且是悄无声息地到来。前一刻还是笑语喧喧的言笑自若,下一秒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我也不要你们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不过以后想要再有任何沾着银钱边的事儿,这一辈子都没了。”仿佛是平日说笑的样子,管隽筠起身看着两人:“远远打发到庄子上去,要是在学着跟别人一样,绮媗跟何熙的去处就是你们的将来。”
听到这话,贞娘吓得变了脸。当时还在琢磨好端端的绮媗一家,怎么会被打发到了不毛之地的南中。后来听郭跃说起才知道,都是因为当初背叛了夫人,而且有连带着有了一堆躲不开的事情,落到那么个下场。这可是她陪嫁过来的丫鬟,自小在一处长大,还是这样的结果。而何熙,也曾经是丞相府数一数二的长史官,还不是一样不得善终。
“是,奴婢静候夫人吩咐。”悄悄扯了扯郭跃的衣角,两口子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不用细说也知道,丞相夫人从来说一不二的,何况又有丞相在后面做挡箭牌。凡是有什么,丞相出面谁敢不遵?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