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宸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或者是有人一直都在家附近看着,晚上才回来的人,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来应诊,到了医馆外坐着,静候诸葛宸进来。
“请问是诸葛先生?”不太灵光的汉话,好像是膈应到了心里。诸葛宸抬起头,第一眼已经认出这个人,一定是孟优身边的人。凡是从王府出来的人,总是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戾气。虽然不再是在南中能够为所欲为,呼风唤雨。只是南王这个爵位,还是让南中寻常百姓为之仰望的。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见教?”摸着颌下髭髯,诸葛宸也是一副素不相识的样子。南中人不像是中原的汉人,能够从人的言语举动觉察出人的心事。毋须刻意做什么,只要一种让人觉得是第一次见面就行。
“我家主人想请先生过去看看,若能治好我家主人的痼疾,一定重谢。”话语努力说得很小心,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主人家的身份。
“你家主人?”诸葛宸停顿了一下,看看来人:“可否告知在下,你家主人是什么痼疾?也不知我能否治好,在下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间大夫,是不是有所误传?”
“南中所有军民百姓都知道先生能够妙手回春,难道还会有假?”站在诸葛宸对面的人想要进一步说话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瘦精精的男人面前讨不到好处,而且很有可能被他压制住,喘不过气来。
“能将你家主人的脉案给我看看?”诸葛宸看到女人说的那只背囊,真是南中王室旧日的图腾,缠绕的忍冬就好像那个已经死了好多年的管岫筠,无所不至矣。
“我带来了。”在背囊里摸索了一回,然后就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递给诸葛宸。诸葛宸认识南中的土著文字。哪怕上面写满了各色脉案和药方还是能认出来,微微皱着眉头忽然想起昨晚女人说的话,一定是那个英雄花。因为英雄花是可以让人最后发疯甚至癫狂的。而这张方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脉息紊乱到无法缓解。此时见了,最有可能就是失心疯的样子。
略微沉吟半晌。抬头看着对面的人:“你家主人如今怎样?失心疯?”
“是,不愧是诸葛先生。”那个人满脸都是崇拜的神色。就差跪在诸葛宸面前:“我家主人每日都是疯疯癫癫。轻则打人骂人。重则,就连主母和小主人都没有放过,常用木棍或是刀戟追打小主人和主母,几乎痛不欲生。主母听说有您这位妙手回春的诸葛先生,命我带了无数金银来寻您,求您医好我家主人的病症。就算是散尽千金都无需顾虑。”
诸葛宸眉头微微皱着,不论这个人是不是孟优,患上这个病都应该要好好医治。医者父母心,不会因为他是什么人而有所选择还是放弃:“能让你家主人到这儿来?”
望闻问切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错。何况一个失心疯的病人,决不能等闲视之。诸葛宸放下手里的牛皮纸,起身到了外面:“否则我无法开药,更别提怎么医治了。”
“诸葛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家主母有吩咐。主人不能离开家中半步。”诸葛宸的提议显然是让人很为难,尤其是要让疯疯癫癫,随时打人咬人的人跟着出来。谁也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处理好。
“好吧,你先回去跟你家主母商议一番,若是可以就到这儿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家主人医治。”诸葛宸算是答应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中,晖儿提着大大的食盒站在外面。后面跟着巧笑倩兮的女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来给你送午饭。”管隽筠也看到那个叫人不安的南中人,熟悉的背囊和那个忍冬花纹,看得人触目惊心:“还有病人吗?”
“来给他家主人寻医的。”诸葛宸笑笑,似乎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在女人身边发生过:“让晖儿送来就好了,怎么要自己过来?”
“还不是看你早间没好好吃早饭,又要给人诊病。晖儿一定要来,就带着他来了。”不用人说什么,晖儿早就拿着食盒放到桌上。旋即看到那张皱巴巴的牛皮纸,不知道是什么,拿起来看了好久:“爹,这个是脉案么?怎么全是南中的字儿,我一个都不认识。”
“是这家主人的脉案。”诸葛宸看那人还是站在这里没走,把脉案递给他:“你回去同你家主母再商议一下,是不是能让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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