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适的感觉?”黄清月轻轻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无力。”想了想,黄清月接着问:“我是怎么回来的?大小姐和小艾怎么样了?”
周四眼神怪异的看了叶诚一眼,闭口不言。黄清月把目光转向叶诚,叶诚讪讪的笑了一下,对黄清月说:“老弟就不要问了,老爷发了话,合府上下不许谈论这件事。过会儿大夫看过后,老弟用点东西好好休息吧。想来不日老爷就会使人前来问话~~~~~~”说到这里,看见大夫跨进门来,叶诚起身给大夫让开了位置,就此也住了嘴。
黄清月一看,又是熟人李大夫,笑了笑说:“有劳了。”李大夫也不废话,坐在床边,一手捻须,一手轻轻按在黄清月手腕上号脉,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少顷,李大夫收回了手,询问了一番黄清月有没有哪里不适,得到一切都好的答案,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黄清月说:“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将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如初。”说罢起身,回头对叶诚说:“晚饭给黄公子做些滋补的粥来,从明日起,多做些补身体的吃食,口味清淡一些,先为期一个月吧。”
三人目送李大夫出门后,周四和叶诚看看没什么事儿了,便都向黄清月告辞而去,叶诚在外间还不忘嘱咐小石头用心照顾。
黄清月在小石头的搀扶下重新躺下,看着小石头木讷的样子,便熄了找他询问的念头,再加上头疼欲裂,皱着眉头开始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晚饭时,黄清月被小石头唤醒,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黄清月拒绝了小石头的搀扶,自己坐了起来,头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还有些昏沉,四肢还是有些无力,并且伴随着阵阵的酸疼。小石头先是递给黄清月一杯清水漱了口,然后问:“先生可需要在床上用饭?”黄清月已经躺的不耐烦了,而且后背由于躺的时间长了,有些痒,于是说:“不用了,把我的拐杖拿来,扶我到外间用饭。”
黄清月左手杵着拐,右手扶着小石头缓缓从床上站起来,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只觉得腿上一软,向前一个踉跄,得亏扶着黄清月的小石头还算有几分力气,才免除了黄清月以饿狗扑屎的动作扑倒在地上。黄清月稳了稳身形,自嘲的笑了笑,终于不再逞强,把整个体重几乎都压在了小石头肩上,蹒跚地走到外间。坐下后,回头对小石头说:“谢谢了。”小石头一愣,意识到先生是在对自己说话,腼腆的笑了笑,口中直道:“不用不用~~~~~~呃,先生快些用饭吧,别凉了。”
服侍着黄清月喝了两碗用鸡汤加了些滋补药材和冬菇、青菜熬的粥,再端清水让黄清月漱了口,又搀扶黄清月回到里间坐在床边,打水来给黄清月洗了脸脚,伺候着黄清月躺下,又在床边矮几上放了一杯温水,然后说:“先生早些休息吧,我就睡在外间,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看到黄清月点头后,轻声退了出去。
黄清月由于下午那一觉睡的还行,暂时没有什么睡意,躺在床上没头没脑的想了一阵,始终是不得要领。因为无论如何黄清月都不明白,为什么周四的眼神显得那么怪异,叶诚又含糊其辞,难道是哪里出了错?“想不通就不想了,”黄清月只好这样自我安慰道:“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想来是没什么大事的,不然叶府的人吃撑了还给我治伤用药。”
暂时放下心事,黄清月开始琢磨起自己的能力来。闭上眼睛,仔细的把那天的事情回放了一遍,到底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呢?过滤了所有的相同点,只剩下两点不同,一个是那天心中充满了对倪菲菲的爱意,以至于已经到了可以为了倪菲菲放弃自己生命的地步,如果当时给黄清月两个选择,要么是以倪菲菲死亡换取自己的存活,要么以自己的死亡换取倪菲菲的生存,黄清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还有一个是当时脑海里的思绪很单纯,没有一丝的杂念,完全没有去想过怎么使用这个就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结果却是自然而然的力量被激发出来。
想通这两点后,黄清月只觉得心中一片豁然开朗,从入冬到现在冬天已经几乎过去,1,2个月来心中的块垒终于尽去,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黄清月眼前徐徐展开。是的,就是这样,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了。黄清月对此是那样的肯定,就好像佛家所说的顿悟一样,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黄清月深吸了几口气,每次都缓缓地吐出,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开始在脑海里模拟着那天的那种情况,再次把自己带入进去,放松自己的心情,随着故事的展开让自己的情绪缓慢向当时的情绪靠拢~~~~~~在胸中感情最是激荡的时候,右手伸出被子,食指朝外一弹,只听见“啪”的一声响,然后是稀里哗啦响成一片,黄清月连忙睁眼向右一看,借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发现隔着床有将近一丈远的一幅四扇矮屏风旁摆着的一把陶瓷壶碎了一地。
黄清月死死地摒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显得正常,竖着耳朵努力的倾听周围的声音,“嘭!嘭!嘭!嘭~~~~~”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外间一片寂静。黄清月长舒了口气,心中笑骂一声:“该死的小石头,指望着你来照顾我,那才是见了鬼了。”骂过以后又不禁暗自一叹:“年轻真好啊~~~至少从睡眠质量来说,小石头完胜我。”
再次闭上双眼,回想了下刚才的感觉,这次黄清月并没有让自己的感情陷入那种特定的环境,而是努力在最炽热的爱意和最纯粹的感情之间寻找平衡。这次花费的时间明显远远长于刚才,期间黄清月一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熟了一样。
房梁上,一只蜘蛛拖着一根蛛丝,悄无声息的垂落到地面,停顿了片刻,八只纤细的蜘蛛腿感知着地面传来的震动,确定安全后,八腿齐迈,飞速向着床底下前进,在它那不发达的大脑中,有一个清晰的印象,床下小虫子多,能够果腹。这个在往日堪称聪明的决定,如今却成了它的催命符。它那脆弱的身躯堪堪来到床沿,从上面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下凌空一按,小小蜘蛛的身躯就被一股从上往下的大力狠狠的挤压在地面上,变成一滩肉泥,死的不能再死,连蜘蛛身下的青石板都发出了一阵“咯咯”的轻响。
床上的黄清月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他确实值得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和上一次相比,这
一次才能够说得上是真正的成功。原因很明显,你不可能每次想使用这个力量的时候,先放纵自己的感情狂奔怒号一阵,再等到最激烈的时候去释放这股力量。这样就必然有两个弊端,一个是耗时过长,一个是激烈就代表不冷静,不冷静就代表力量不受控,而不受控制的力量不但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反而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黄清月默默地在脑海中又回忆了一遍刚才的感觉,确定已经把它牢记在心,才吐出一口浊气,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