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那个正确的人。我们虽然只认识半年,但是我的心告诉我,这辈子只会是你了。
“汀瓷,我知道你年纪还小,肯定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但是我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你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吗?”
他的话像带着魅惑的魔力,艾汀瓷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说着“艾汀瓷你这么爱这个男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如此深情的求婚呢?”,一个却说“你明明知道他口中所说的‘牺牲’指的是什么”。
没错,让艾汀瓷犹豫的正是他口中的“牺牲”。
他们在这半年的交往中,唯一一次争吵就是因为艾汀瓷的事业问题,目门夏不同意她继续跳舞,在他的观点中,他目门夏的女人怎么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因而极力反对她再学芭蕾。
艾汀瓷之前十几年的生命是为了芭蕾而活的,她不仅将芭蕾当成爱好,更将它视为未来的事业,她自然坚持要跳舞。
因为这个问题,两个人冷战了一个多礼拜,后来还是目门夏让了步,他暂时同意艾汀瓷继续学芭蕾。只是此刻他终于还是开了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艾汀瓷明白他的意思。
跟我结婚吧,放弃你所钟爱的舞蹈事业,为了我牺牲一次吧。
她该拒绝的,但是看到面前的目门夏,她的内心却剧烈地动摇着。如果在这里拒绝,他们的缘分是不是就走到这儿了?
艾汀瓷已经完全陷在爱情的深渊中,脑袋思考不出哪个是值得哪个是不值得,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选择他就要放弃芭蕾,她也想要伸手尝试一次。
她终于伸出手接过目门夏的戒指,缓缓点头:“我愿意。”
前十八年奉献给了芭蕾,后八十年她愿意奉献给他,这就是她艾汀瓷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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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牵着女儿艾汀瓷的手缓缓地走进马家什教堂,隔着薄薄的头纱她隐约看见不远处等待着的目门夏,他今天穿着一袭黑色的小礼服,此刻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而后缓缓地展开一个笑靥。
她也回以一个笑容,距离他还有十几步,只要父亲将她牵到他的身边,在神父的祝福下,双方许下誓言,他们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一步步地走近,距离目门夏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父亲突然放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语道:“汀瓷,希望你这么做都是值得的。”
“会值得的。”她笑得很灿烂,却看见父亲突然转身走到亲朋好友的席中。
本应该是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中,才算完成交接的仪式,但aron却在最后几步的时候离开,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她知道父亲一直对目门夏有看法,但导致他们之间矛盾进一步加深的导火索还要追溯到一个礼拜前,目门夏突然向aron索要【rsays】的设计图。他说:“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一家人,难道一张设计图还不愿意给我吗?”
本来执意不愿给他,但没想到女儿艾汀瓷却在目门夏的耸动下,偷了父亲的印章,偷偷在签约的合同上盖了章。虽然事后艾汀瓷百般道歉,但一切都已成成局,他曾经承诺会好好守护着的【rsays】设计图,最终还是落入了目门夏的手中。
他从来没有怪过女儿,只是希望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目门夏,她如此义无反顾、无怨无悔,他只希望那个男人同样也是爱着她的,以后会一直待她好。
婚礼因为aron突发的举动而陷入尴尬之中,就在艾汀瓷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她突然看见距离自己很近的目门夏缓缓伸出手。
还好,他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的脸上一时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迈出步子。
距离他还有两步。再迈一步,还有一步。
耳后突然传来厚重的教堂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回过头的时候耳边伴随着尖叫声,慢了半拍才看见礼堂门口正对自己的黑衣男子手里正举着手枪。
不由分说地、对着自己。砰、砰、砰、砰。就是四枪。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痛得立不直身子,腿软跌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白色的婚纱上开出大片大片鲜艳的血。
“汀瓷……”眼前一阵阵泛黑,弥留之际她感觉到目门夏的手抱住了自己,他痛苦的喊叫声回荡在她的耳际……
其实在选定马家什教堂作为婚礼殿堂时,艾汀瓷曾问过目门夏,教堂顶上那只乌鸦是什么寓意。
他告诉她,传说中马加什国王在执政期间,有人想用毒戒指暗算他,后来这枚毒戒指被飞来的乌鸦叼走,从那之后,乌鸦在匈牙利就成了吉祥的象征。
艾汀瓷失去意识之前想道,这只乌鸦终究没能来叼走她的毒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