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爹爹和娘亲对我最好了,娘从来都没穿过这样的衣裳……这么多年来娘只有那么几套就衣裳,还有爹爹,我和爹爹说想吃糖葫芦,爹爹就会省下银子来给我去买,我知道爹爹的银子赚得特别不容易……”
昙幽拽了拽自己的衣襟,越说越伤心。
“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会照顾你。”
温软的声音拂过昙幽的耳边,昙幽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这里不会有杀戮,不会有死亡。”
“太子……你不是爹爹和娘亲,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昙幽看着他问道。
“你可以不用叫我太子,我的名字叫燕子今。”
“子……今……”昙幽轻轻地念着,她没念过书,并不知道燕子今说的是哪两个字。
燕子今耐心地在她的小手上写了下来。
“记住了吗?”
“子时的子,今日的今。记住了。”昙幽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娘和我说叫人的时候要有礼貌,你比我大这么多,我叫你子今叔叔好吗?”
“……”
燕子今不禁被她逗笑,摸了摸昙幽的头,温柔地说道:“只是长你十岁,叫叔叔未免有些奇怪。”
“那……子今哥哥?”
“嗯。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薄奚昙幽,是这么写的——”昙幽在燕子今的手心上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她还是会写的。
“昙幽……昙远昔经始,于兹閟幽玄。”燕子今轻念道。
“这是什么意思呀?”幽忧好奇地看着他。
“意思就是,你的名字很好听。”燕子今笑了笑。
那时的燕子今没有回答昙幽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因为他自己也不知晓原因。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原因的,譬如昙幽在他生命中偶然的出现。从此,她便是他生命中的一个缘,亦是一道劫。
那日过后,昙幽在很大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见到过燕子今。徐公公告诉她,太子爷这短时间都在忙着帮皇上处理政事,别看太子爷平日里性子温和得紧,但是一谈到国事上,绝对是一丝不苟,严谨认真。他是皇上最满意的一个儿子,皇上经常说自己这个太子选得真是对极了。
昙幽虽然听不太懂徐公公说的话,但是她能听出来徐公公在夸子今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
春日悄然而至,闲来无事,昙幽便自己收集竹条和布料坐在院子里扎纸鸢。以前在江白镇的时候,爹爹给她扎过好多漂亮的纸鸢,这次她打算自己扎一个送给燕子今来报答他收留自己。
“布料用什么颜色的好呢?”
昙幽挑来挑去,想起燕子今墨青色的身影,便自语道:“子今哥哥一定很喜欢青色吧,那就用青色的料子好了。”
想扎好一个纸鸢并不是十分容易,昙幽有时拿不住那硬硬的竹条,一松手,便被竹条狠狠地划了一下,手上立刻浮现出一道血痕。
“好痛……”
昙幽咬了咬牙,又继续做起纸鸢来。
“你在做什么?”
燕子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