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儿子们将永无翻身之地!
“这不难办……”王宁觉得把他的智慧用在这上面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不过他眼珠一转,对二娘道:“我有些渴了。”
他面前的玉瓷茶碗明明是满的,二娘看了一眼褚直,既然让她出去,她就出去好了。
二娘出去了,褚直松了口气,他正有些事没法当着二娘说,但对王宁说是没一点问题的,毕竟王宁对他了解不多。二娘没有等很长时间,褚直就出来了,甥舅两人明显相谈甚欢。
“我今天就走了,不过不会离开京城,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就派人给你送信。”
“走前会去见你祖母,到时候你们也去。”王宁干脆利落道。
褚直跟二娘告辞,两人才走出没多远,就听见里面“扑通”一声,接着响起丫鬟的叫声,当然那种“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惊叫。
二娘不觉皱眉。褚直观察她表情,有些尴尬地解释:“小舅他是个性情中人,素来随性……”所以跟狗一样到处发情是么?
“二娘……其实小舅这样是因为他没有成亲的原因。王家有一条家规,王家的男人只能娶一位妻子,不能纳妾;如果妻子死了,没有留下孩子的话,他还可以续弦;但如果有孩子,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能再娶了。”
这王家先祖倒是颇有见识,但你又不是王家人,这些家妓不是你父亲养的吗?
她虽然没说话,可她的眼睛却像会说话一样。褚直立即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跟这些人是亲戚呢?
他这一怔,二娘已经朝前走了。褚直忙追上拖住她手,低声道:“有你一个我都吃不消了,我哪有精力对付别的……我还担心你过两年跑了呢。”
他倒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把她的话记得很清……
四目相对,二娘扑哧笑了出来:“刚才你舅跟你怎么商量的?”
褚直觉得她一笑,他心里都暖和了,愣愣怔了一会儿才道:“舅舅不让我跟你说。”
王宁倒是没嘱咐他,不过肯定也是不想让二娘知道的,但他是怕二娘嫌他手段毒辣,上次收拾秦冬儿和樱雪,他就瞧出来了。要不,后面琉璃那丫头他准的让王乙送她上路。
有上一辈的经历,他可不会做什么心善的人,只除了她。
“那我就不问了。”褚直是个男人,不是她儿子,她没必要什么都管着。
听她这么说,褚直放下心来:“不会很久的。等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她不说,他也觉得国公府像个笼子把她给关起来了,他也想走出这两世都没走出去的笼子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行啊。”他这么说,她是真高兴了,比他送给他一匣子珠宝都要高兴的多。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把你中的什么毒告诉你舅?”二娘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褚直这次倒没瞒她:“你知道王家为什么能够数百年屹立不倒吗?”
“王与马,共天下”这是王家鼎盛辉煌时的真实描述。虽然那已经是不可触摸的历史,但一个家族能够历经数次改朝换代,仍然能够根深叶茂,除了那些深厚的底蕴,最重要的敏锐的眼光和对时局的掌控。
“他们几乎没站错过队,现在又到了选择的时候了。”
只是几乎,也有错的时候,代价就十分惨重。比如上一次。二十年前文华帝病重,大家都以为他会传位于生母是宫女的大皇子,因为陈皇后所生之子年仅六岁。谁也没有想到文华帝会把帝位传给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圣人。
现在,圣人到了年迈体衰之时,前朝的太子,太子,自己的儿子都在等着……前世,褚直在病榻上听说过这场争斗的血腥残酷,他是知道结果的,却不知道王家支持的是那一派。但他知道母亲这个家族的固执与决绝,一旦选定,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没有弄清楚王家的选择,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劝阻王宁之前,褚直不会透漏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听到褚直的话,二娘才反应过来,当今圣人似乎年龄足够大了……她第一个想的竟然是褚直的姐姐,虽然她比褚直大了六七岁,却还不到三十,这个年龄陪伴着比自己父亲还要老的男人……
“在想什么?”褚直的眼神充满怀疑。
二娘忙拉回思绪:“没有,我就是没想那么多。看来谁的富贵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嫁给你真是我修了好几辈子的福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褚直立即笑了,伸指在她眉心一按——舍不得弹,只能按了。
午后,老太君果然派人来请他们过去。
二娘算了算时间,从他们离开雅舍到收到消息,时间正好有一个小时,她莫名地觉得这就是王宁打一炮吃饭洗澡的时间,迷之感觉。
罗氏也在,脸上敷了比平日要多的粉,不过还是难掩下眼的淤青。昨晚上褚陶来过,质问她为什么私*毁王家数年以前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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