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前,给他定下了裴家的姑娘。”陈妈妈接着道。
刚才老太太并没有提这件事,那意思是在褚陶昏迷之前,褚渊和九娘的婚事都摆在褚陶前面,褚陶同意了褚渊的,却驳回了九娘的。
“就从这儿开个门,一下午时间也够了。您看看缺什么告诉我,我在这儿住的时间长,总比你们刚来熟悉点。”二娘先去屋里看了一圈,这边房子格局都不大,只能先委屈着老太太了。
“哎。”陈妈妈颤颤回道,老太太最担心的就是二娘根本不理会他们。
二娘不是没瞧出来陈妈妈在想什么,怕是老太太还不知道褚直就是自己的亲孙子呢。
等老太太情绪稳定点儿再说。
中午李桂、梅山两个烧饭,大家伙就在一块吃饭。
下午那小门就开好了,老太太直接从小门回去歇着,二娘见老太太出来匆忙,带的被褥有些不够,把许氏送来的两床新被子抱了过去。
回来时,她跟褚直才有独处的时间。
进屋看见褚直坐在床边摆弄着手上的盒子,二娘不知道从哪里问。褚直身上有秘密,她知道,不知道他愿意说多少。不知不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下不了手逼他,但这样却觉得像隔着什么,不能靠近。
“过来,让我抱抱。”褚直放下盒子,定定望着她。
一瞬间,二娘觉得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心里想的什么。
“过来啊。”见她不过来,褚直脸往一边看了看,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走了过来,抱住了她。
褚直比她略高一些,她第一次觉得完全被他包裹住了。
“有些事我梦到过,有些事我没有梦到。在我的梦里,我和褚渊比试过。这和奶奶说的一样。”褚直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她头发香香的,不是用了什么发油,是皂角的清香,真好闻。
至少他愿意说,这样也挺好的。
“我好像又把你拖入险境了……”褚直不无怅然,争夺花月楼,即使得手,等在后面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底下那双眼睛却带着三分玩味的笑意往上一翻。
褚直顿时觉得自己是无病□□了,其实嫁了他后,她哪一天安安稳稳过了。
二娘看着他亲过来,眼皮上立即抹了一层口水。
“眼睛不许这么会说话!”褚直细细舔过她的眼角,舔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二娘忙把他推开:“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梦到结局了吗?”
结局?
结局是他输了,他能告诉二娘吗?
“你必须跟我好好讲讲你的梦,因为我不想输,我还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心底一震,那双眼睛却收了玩笑,以认真到能把他烧出个洞的程度看着他。
“好……”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屈服了,一点也不觉得可耻。
“这么说,在你的梦里,你经历的那一世,你就跟褚渊争夺过花月楼,结果不但把花月楼给丢了,还把爵位丢了,最后还被罗氏和褚渊弄死了。”
话说的没错,怎么听起来那么难听呢?
二娘摸了摸波斯猫头顶的旋儿,几个人会做这么凄惨的梦啊,真是一只笨猫。
“你既然怀疑当时罗氏和褚渊为了早些气死你说了假话,那么罗氏背后的人就不可能是你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是谁?”
“想过……”所以才要争夺花月楼,揪出那幕后真凶,把两辈子都没有弄明白的事弄明白。
一瞬间,温顺的波斯猫每一根毛都射出冷气,把顾二娘都冻的打了个寒颤。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花月楼就像被饿狼包围的肥肉。
褚直看了看自己的手,十指修长,干净整洁:“当然是先成为一个厨子。”
先把花月楼弄到手,才能与那一直潜伏在背后的人正面对上。
父仇母恨,不能不报。
不管前头有多少关于菜谱秘密的猜测,最终都得得到花月楼才能解开谜团,二娘也如此思咐。
不过菜谱的秘密,难道老太君也不知道吗?
老太君既然在隔壁院子住下了,二娘和褚直就转移到老太君那边吃饭。等到吃过晚饭,二娘和褚直都陪着老太君闲话的时候。二娘才告诉老太君前些日子在太和山庄发生的事情,重点说了褚陶,当然是褚直就是褚陶的亲儿子。
二娘觉得老太太应该表现出些惊讶,老太太却只是点了点头,好像根本不意外这个结论。
“奶奶您不奇怪吗?可能我真不是您的亲孙子。”二娘还能沉得住气,褚直先伸出了猫爪子。
老太太抬眼一撇,就跟看小泼猴似的:“从小我看着你长大,你那性子跟你老子一模一样,撅撅屁股要拉什么屎我一清二楚,你说你能不是我的亲孙子吗?除非你老子也不是我亲生的。”
说到这儿老太太眼角闪出了泪花,又补了一句把褚直的泪花子勾出来了。
“你娘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些日子我整晚整晚地想以前的事。我可能是忘了什么,没注意到什么。想来想去在你娘还没有倒下的那些日子,她就什么也不做,整天不是陪着你就是陪着我,好像觉得日子太短一样。褚陶这个混账,他瞒的我好苦!我的媳妇儿到底为这个家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二娘心底一惊,老太太的直觉太准了。
“都说我们褚家菜谱是藏宝图,里面有前朝的宝藏,可我跟你爷爷过了一辈子,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早年时,也根本没有这么多传闻。你爷爷死了以后才越演越烈。菜谱,我倒是有一本。”
老太君说着,自己去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本边角都被磨破的册子递给了褚直。
二娘伸头一看,上门写着“褚家菜谱”。
如果这才是褚家的家传菜谱,那花月楼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