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就是我的发妻顾二娘,为了迎接吴将军,她特意给吴将军还有郡主跳了支舞,怎么样,吴将军还算开心吧?”褚直冲吴奇拱了拱手。
开心,开心,他太开心了!吴奇虽在心里冷笑,面上却难掩震惊。褚直这厮,敢当众如此维护那贱人,将他凤阳王府的面子放在何处?
褚渊面无波澜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直儿,怎么回事?”褚陶走上前来,这才刚看见头戴华胜、浓妆艳抹,裹着褚直披风的顾二娘似的。他略一皱眉道:“你这孩子,要来找你丈夫就光明正大的来,有什么好躲藏的?直儿,快把你媳妇儿送回去,夜里风大,不要着凉了。”
褚直从来没觉得他爹这么贴心过,立即道:“是,儿子遵命。”
褚陶转而对吴奇道:“一点家事,让将军见笑了。郡主媳妇儿,先把你哥哥请到屋里,咱们坐下喝一杯。”
这是明柔郡主自进府以来第一次见到褚陶,与想象中的不同,褚陶是个身量极高,有个大肚子的胖子。看到褚陶对那贱人那般厚爱和维护,明柔郡主几乎要把掌心给掐烂,但褚陶的一声“郡主媳妇儿”把她拉了回来。
褚直再不愿又如何,她已经嫁入褚家了,只要她进了这个门,迟早都能把褚家给攥在手心里。
于是,在吴奇的注视下,明柔低着头,极为乖巧道:“是,父亲。”
褚陶听到明柔的回复才抬眼看向褚渊:“渊儿,你也随为父来。”
褚渊冲褚陶冷冷一笑:“不了,儿子现在追随吴将军,做了他的幕僚,还是跟在他后面为好。”想要他命,没有那么容易,他要是没有准备,也不会露面。
褚陶眉毛一颤,重新看向褚渊。
吴奇哈哈大笑,不掩得意:“镇国公,令郎跟你跟我还不都一样,我妹妹既然嫁入了你们褚家,我们就是一家人,哈哈哈。”都把他凤阳王府的人当成傻子耍是么?他要让他们看看谁是傻子!
“请。”褚陶面容很快恢复了平静。
“请。”吴奇也伸出手大声道。
暂不提褚陶跟吴奇在青州府里会谈,先说褚直拉着二娘出了青州府。王甲牵了马来,对着二娘颇有些愧疚之感。
褚直扶二娘上马,二娘本意要打马自个儿回去,不想褚直抓住马鞍,也爬了上来。与以前他坐在前面不同,今次他坐在后面,将她轻轻拢在怀里。“驾”了一声,往小圆街赶去。
暗夜沉沉,因为实行了宵禁,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有马蹄踏在青石路面上发出“得得”的声音。
“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二娘低语。
马向前行走的时候,两个人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一起,温热的感觉从后背传来,再怎么控制,那也是思念了两个多月的人,让她有些忍不住想靠过去。
他记得分别了六十三天,她何尝不是数着日子?那时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现在真的成了笑话了。
“没有,我倒希望你再多惹一些麻烦,这样我就觉得能配的上你了。”褚直揽住她,让她靠在怀里,不去想那些沉甸甸的事儿,这一刻,他只想埋首在她颈窝里,好好歇一歇。
牙齿轻轻接触到皮肤,像猫咪的爪子扒着她一样。她习武那么多年,身子也没有这么僵硬过,身体里的两个小人复活了,一个说“靠过去吧”,一个说“怎么能给他可趁之机?”
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褚直心底满是潮湿的雾气,比之面前的黑夜还要浓的不可开化,悲愤抑制不住的冲上喉头,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一个悠长响亮的口哨。
二娘心里一惊,胯/下骏马已在褚直的驱使之下向前奔去。但褚直并没有给它一个明确的方向,只是让它飞快的奔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载着他和她。
房屋的阴影疾速地向后退去,各种古古怪怪、参差不齐的阴影,像是沉默地注视着他们,只有头顶的一小片月光照着前面的路,马鬃飘在手边,他的一条胳膊紧紧揽着她的腰……这一切像介于真实与不真实之间的虚幻,她忽然想落泪,为什么会这样?
人在怀里,褚直面容却冷峻到极处,一双眼睛虽然清澈,却像冬日石板上凝结的薄冰,直到手背上猛然溅上的一点温热,灼烫的感觉立即从手背传遍全身。
二娘……他在心里叫了一声,其实他也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叫出口,但怀里的人却听到了似的侧身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目中布满黑色的哀伤,但哀伤的中央却又燃着一团火焰,两种颜色的碰撞令她心脏猛地一缩,猝不及防间,已被他狠狠吻住。
似乎怕她反抗,他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非但抱住她两条手臂,还几乎要将她压在马背上。口舌之间更是凶残,哪怕到处弥漫着血腥之气也不停止。
没有一句话,他就这样不知疲惫、也不要命地侵占、舔噬、享用她口中的甜蜜,好像一辈子都没这样渴望过,直到感觉那人放弃了抵抗,随他任意搅动,恣意温柔对待。
“不会等很久的。”不知过了多久,马儿早就停在了不知哪一处的巷子口,他才松开她,望着她含着一层泪的眼睛,顺便在那眼睛上轻轻亲了亲。
“你不用担心,现在吴奇三万骑兵已到,凤阳王也到了霜野,褚渊跟吴奇勾结上了,凤阳王是有心与我们结盟的……呵,他现在退出去也晚了。我肯放她回去已算仁义,她若是不肯,那我修建一处宅院供她居住。凤阳王会算这笔账……”凤阳王父女费尽心机要得到他这张脸,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太过自大,完全没有想到一把女儿嫁过来反而陷入被动之中。不过这场跟凤阳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褚直也不怕她嫌他毒辣了,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当初他推却在先,后来却意外坠马,同明柔郡主在山洞里呆的那三日,若是天意他也无甚可说,若是被人设计,凤阳王害他如此,他必要让他凤阳王一族从大熙的地界上消失。
二娘静静听他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个地方,坦诚评价,褚直做的已经是好的了。可是只有去适应的那个人才能感受到切肤之痛。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完全适应这里,在她的心里,一直有这样或者那样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啊!
“你要等我。”她的走神又让他陷入无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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