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把玩着茶杯,扫了眼最上面摆着的那两本账簿,对王秀才道:“谈不上指教,我对这块不是内行。不过,我们孙记和千里香记账,方式跟这个略有不同。”
“喏,这段时日我卧床调养也是闲着,便照着我们孙记和千里香的做账方式,随手做了几项来打发功夫。”锦曦道。
王秀才用来养家糊口的差事,绞尽脑汁去做的事情,她是养伤的时候用来打发功夫的?
这话嚣张的,王秀才胸口憋着一口恶气!但他还是诧异的拿起面前两本账簿来,将不屑的目光落在手里的账簿上面……
“新东家,你这借贷二字是何意?还有这中间的一横一竖又是代表什么?王某不才,实在看的一头雾水。”王秀才道,账簿只做了几页,但仅仅就这几页,他翻来覆去的看,却看不出个头绪来。
锦曦淡淡一笑,什么一横一竖的,那是丁字形账户好不好?不过,他不晓得也不稀奇。
王秀才埋头翻看了一遍手里的两本账簿,诧问:“新东家做的这两本是什么类的账目?”
锦曦点头,道:“一本是总账,一本是分类明细账,我没有功夫做全,若是做全了,上一季度酒楼发生的买卖,以及跟买卖有关联的进出项,都在这两本里面。”
王秀才不信,看到一旁那厚厚一摞的账簿,上面他可是一笔一划的逐日记录,累的手都酸了。怎么可能这薄薄两本,就能容括所有?他不信!
“王秀才你若是不信,大可验证一番。”锦曦似笑非笑道,直接道破王秀才的心声。
王秀才又惊讶了一下,也不掩饰,皱眉想了下,看了一眼锦曦做账的那一期的大概日子,便询问起上个季度那一日后厨采办中,各种酒类的采办情况。
锦曦搁下茶碗,先是翻开总账的那本,找到关于酒类的总账目,指给王秀才看。
“……这日,采办的酒统共有六十坛,花去总银子这个数……”锦曦又翻开另外一本明细账,在里面找到酒类的分类明细科目,放到王秀才眼前。
“女儿红十五坛,花去银子……红高粱十坛…花去银子…”锦曦一一指出来,然后将明细账跟总账科目两下一核对,准确无误。
王秀才还是不服,又找了几项出来验证,但凡是用锦曦那种法子处理过的账目,查找和核对起来,那简易明了的程度,真是远远超过了他自己做的那种。
锦曦重新捧起茶杯,观赏着王秀才一头雾水一脸懊丧的样子,觉得茶水喝在口中都更有滋有味。
相比较起王秀才那种逐日记载的流水账,锦曦对自己的这种记账方式,很有信心让他吃瘪。
王秀才一个人在那琢磨,他的清高让他不肯轻易开口请教,锦曦也不急着为他解惑,让他琢磨去吧。这种借贷记账法,真正去学了,清楚了其中的套路,那是非常的简单直观。
可若是少了启蒙和点拨,天资聪颖或是领悟能力高的,也要费点功夫,让他琢磨去吧,我还急着回家呢,这趟出来县城,都将近个把月了,思家心切啊……
锦曦起身离开了后堂,王秀才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急问出口,目光一直盯着锦曦做的那两本账簿反复琢磨,眉头紧锁……
锦曦回到千里香的时候,正赶上孙二虎送那几个新买,又被张掌柜调教好了的几个伙计,过来县城的千里香铺子。
锦曦原本是想邀孙二虎一道回长桥镇,孙二虎有点支支吾吾,说是这趟打算在县城多呆两日再回去。
锦曦见他支吾遮掩的样子,显然是不太想说出来,不过,从孙二虎的神情和说话行事来看,即便他心中搁着事儿,也必定不是什么苦衷和坏事。既如此,锦曦也便没有追问,再亲近的人,也得有保留自己空间的权利不是吗?
翌日,天气继续放晴,锦曦告别了孙玉霞和孙玉宝他们,带着阿财阿旺阿福阿贵四兄弟,坐着马车离开了县城,朝长桥镇这边的金鸡山村驶去。
马车经过胡村附近的官道上时,锦曦不由挑起车窗帘子,朝远处的胡村那眺望了几眼。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坐落在一片绿意葱葱的田地中间,远远可见树木的环抱下,村里有袅袅炊烟升起,狗吠鸡鸣隐隐传来。
不晓得沧云主仆,现今是不是已经出了庆安府城到了京城?锦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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