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不可,找人多盯着些,府上现在不安稳,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让他给惹乱子。”
孙婆子连声应是,“奴婢会多安排几个人守着。”
李阮氏一脸温柔的揉了揉隆起的肚子,而后漫不经心的道:“二房如何?”
“二房里那。”孙婆子顿了顿,道:“二少爷今夜把青梅收了房。”
“哦?”李阮氏惊讶的朝梨园的方向看了一眼,突地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孙婆子不解起来,“夫人这是何意?眼下二少爷犯了规矩,岂不正是……”
李阮氏板了脸道:“你懂什么?眼下府中正值风头尖上,先不说外头多少人盯着上面的眼色行事,单是这府中都不知道有多少排插来的探子,就算没有。哼!奴才们的骨子都是软的,保不定会被收买了让人听道些什么。”
孙婆子闻言面色一哂,不敢搭腔的垂下了头。
李阮氏瞟了她眼,轻揉了揉隆起的肚子,道:“这事儿可缓不可急,你先挑两件薄礼,待明日我同竹哥儿送去。”
孙婆子垂头应是。
……
雪急急而下,至第二日又是满院白色,满京萧条,刚入春的喜庆随着这场雪又变得凄淡起来。
鸡刚鸣啼,天迹隐现白色,睡眠尚浅的红菊就被府中喧闹声吵起,着衣开门迎目便是满院白色,寒气灌鼻使得她打了个喷嚏,揉搓了两下这才出门寻着一个急匆匆在院中奔跑的小丫鬟道:“这是出了何事?”
小丫鬟虽然面带忧急,但也知礼的对红菊行了一礼,“奴婢绿衣给董姨娘请安,大将军领兵出城,天子命官府家眷皆要捐赠口食,并以相送。”
出兵?捐粮?这大周的皇帝倒真算是不错的了,只是即便是把这京都每家每户的口粮都收集起来,又能有多少?
摇了摇头,红菊突然感兴趣的看着绿衣道:“你是府上的丫鬟?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绿衣不卑不亢的垂头道:“奴婢在老夫人身前服侍,前来请二少爷六少爷去东厢议事。”
怪不得言辞甚是清晰知礼,想是也只有那位身边的奴婢才能如此高端。红菊闻言瞬间便失了兴趣,摆了摆手刚想让她退了,却见李孝竹急匆匆从房中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挽了髻的青梅。
看到红菊后,李孝竹面色微干,辑手对她施了一礼后,同绿衣说道:“绿衣姑娘,还请同孝竹一同前去。”
在绿衣点头应是后,李孝竹竟是一句话未同红菊讲的竟然撂起袖摆就朝东厢走去。
见李孝竹如此,紧跟着他的青梅先是稍愣,而后神色复杂的朝红菊看了一眼,却也如同李孝竹一般对红菊福了一福,紧追李孝竹而去。
绿衣起身对红菊又是福了一礼,抬头看到跟在李孝竹身后青梅的衣妆,不禁一怔,微皱眉头却是一声不坑的跟在他们后面朝东厢走着。
察觉绿衣神情微变的红菊皱眉,只觉青梅今日衣妆确有不妥之处,却又想不出到底不妥在哪里。
只是沉思片刻后,红菊便是自嘲一笑,看这两个人今日对她的态度,这个地方还真是越来越待不得了,寄人蓠下,当真是不爽。
梨园相对李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距离李老夫人所住的东厢也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正好处在中央叉口的偏南处,如此一来处在西南居住的二房每去东厢都要路经梨园。
红菊常日里在梨园也都算称得上深居浅出,再加上二房去东厢李老夫人的晨昏定省红菊一直避讳着,虽然偶有三老爷李智谦刻意出现在梨园,但红菊见着李阮氏的机会还真是尚少。
只是今日事发突然,李府当家李老太爷身去后,大周天子待李家冷淡异常,李府可以说是如覆薄冰,做事不敢大张旗鼓,生怕被人抓了错处以报天子,从而引得天子对李府更大的不满。
怎样消除天子对李府的猜忌近来一直都是李老夫人所深想的问题,而眼下捐粮之事可以说是李府的一个契机,故而她在得到天子要百官捐粮后便在第一时间招集李府众人议事,捐多捐少适中而不等,都将直接影响天子对李府的看法。
二老爷李智谦在李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前去请时,并未表现的多么急色,俨然已胸有成足。即便是挺着肚子起身的李阮氏,也是一片淡然,不紧不慢的洗漱后才在孙婆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有条不稳的跟在李智谦身侧朝东厢走。
这路,恰是经过梨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