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个人意愿,强行拘留盟友的镜头。
节目00:55秒赫然展现一个孩子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在床上,她奋力挣扎,哭喊,但没有人来帮她。那个孩子他不是精神病,是个正常人,只是喜欢上网玩游戏而已。
节目01:04,央视记者旁白居然这样说:“一个盟友入院了,他来自安徽省……父母给他服了12片安眠药才把他弄来……”【12片安眠药,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吗?我不是医生,我不懂得安眠药的剂量,但是12片!!!你丫的就不怕出人命吗?】
节目01:53秒开始,一位18岁的孩子被父母骗到网戒中心,孩子情绪很激动,但周围的人恶狠狠的说:“你走不出去的,你不用试!”然后一群彪形大汉围了上来,拽他、拉他,还说:“你听他的,他叫你坐你就坐!”那个他就指的是杨永信。
盟友很倔强,不愿意,彪形大汉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接着就是13号室和中国早已禁止使用的DX-IIA电休克治疗仪。(节目上映后因为影响太大,该网戒中心已不再使用DX-IIA,而换了另一种所谓的低频脉冲治疗仪。其机理如何,我不知道,而且该院也没有公布具体详情。)
我只想问杨永信你了解赫尔辛基宣言吗?宪法懂吗?这里还有法律吗?
方舟子也就此事发表过文章:通过对脑部施加电击诱发抽搐并改变大脑功能,其机理至今不明,但损害记忆和认知功能是已知的;杨永信的治疗手段已经违反了国际惯例和世界卫生组织要求。
看到这里,我想大家已经都明白那家网戒中心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吧?最关键问题是他至今还在收盟友……
也许有人会说我看事物只看表面,为什么杨永信的机构至今仍旧存在,是因为他确确实实治好不少人,所以家长们都愿意送孩子过去。这是真的吗?
OK,让我们看看柴静的新闻调查《网瘾之戒》的2分51秒:
柴静问:“你在这接受过电击治疗吗?”
某盟友答:“接受过”(接下来就简单问答代替)
问:“疼痛吗?”
答:“有一点疼……但不是很疼”盟友频繁眨眼
问:“能接受吗?”
答:“能接受。”
问:“为什么需要这样的疼呢?”
答:“它能让大脑清醒,然后能在内心深处思考问题……”【多么虚伪的回答,就三个字来形容:假、大、空!】
问:“为什么疼痛的时候你就能够清醒呢?”【柴静姐姐,能别那么直接吗?我都替盟友心疼了?这种单刀直入的问题还是留给杨叫兽吧!】
答:“只是一点点疼,就是那种微痛……”盟友又频繁眨眼睛。【哎,演技终究不够啊!】
问:“你觉得你是真清醒了?还是说因为害怕而服从?”
答:“真正的清醒了……”
问:“真的吗?”
答:“真的……”
问:“为什么哭呢?”
……
虽然节目没有直接给真相,但也不用多说了吧?
对家长的采访,节目4分15秒开始:
柴静问:“他为什么不相信你?”(他就指盟友,家长的孩子)
某家长答:“他觉得是我硬把他拉到这里来做治疗。如果他有逐渐转好,做好事,3个月,5个月,也许就变好了。”【我不知道这位家长口中的做好事是什么事?】
问:“如果他们仅仅是出于对这个仪器的恐惧,而表现的顺从,您觉得这是真正的改变吗?”
答:“他能恐惧一辈子,也许未必是坏事……”【这TM什么人呢?这价值观,道德观已经彻底扭曲了……也许就是这样的愚昧无知,才养出这样的熊孩子吧?】
也许只有这样无知愚昧的家长才会送孩子过去吧?
可能还有人会挑刺说我举出的或许只是个例,不能代表大多数人。这个我的确无法反驳,而且网上能搜到的可靠资料就这些……那么能不能治好,究竟治疗效果如何,我们不妨直接问问杨永信本人好了!
对杨永信的采访,节目6分12秒开始:
柴静问:“我们在网上,看到很多人的说法,他们说他们是在伪装。”
杨永信答:“我说如果你的这种行为,能够伪装一辈子的话,是不是也很好?”【杨叫兽暴露真面目,柴静姐您太伟大了!】
问:“那么这还是一种科学的治疗方法吗?”【柴静姐哭笑不得】
答:“你说的非常好……你认为……还是刚才那个话题,你认为所有的都是装的吗?你认为所有人都是装的,那就是个伪科学。”【杨叫兽绞尽脑汁ing】
答:“我非常清楚的记得,我在06年,我们市里一个领导……”【杨叫兽开始转移话题】
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乔治?奥威尔,你真是太伟大了!你早就看穿了一切!同样也得佩服柴静姐的勇气,深入虎狼之穴挖掘真相;感谢她曝光这些丑陋骗子的嘴脸!
当前国内网戒中心鱼龙混杂,特别是出了像杨、陶之流就将就网瘾治疗市场搞得乌烟瘴气,那么国外的网瘾治疗又如何呢?
就以离我们较近,又是电竞大国的韩国参考对象:当前韩国网瘾治疗机构正在尝试一种VR治疗方式,首先放一段他们所玩游戏的视频、音乐、声音,让他们冷静下来,然后播放一段令他们感到不适的视频画面和声音来降低他们的游戏欲望,如此重复十多次。
那么,这种网瘾治疗手段真的科学合理吗?我不是专家,无法做研究,下定论。不过这一段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发条橙》。
电影讲述一位无恶不作的少年阿历克斯,在入狱之后为了提前重获自由自愿接受特殊的人格治疗。
这个治疗被称为“厌恶疗法”,医生一边播放他最喜欢的贝多芬交响乐,一边强迫他目不转睛的观看大量的色情、暴力影片,还有令人发指的纳粹暴行影片。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让试验者“目不转睛”的观看大量色情、暴力影片,以期达到对色情与暴力的厌恶条件反射,让试验者远离色情与暴力。【咦!这一幕何其相似?】
“厌恶疗法”的实验结束了,阿历克斯在这种方法的治疗下变成了一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被释放出狱。出狱后,他却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不得已沦落到街头流浪,没想到碰到了曾被自己殴打的流浪汉,就在流浪汉对他实施报复时,两个曾经是他手下的警察替他解了围。结果,这两个手下又跟他有前仇,又对他大打出手……
So……到底科学不科学,合理不合理相比各位看官有自己的结论了吧?
说了那么多,都是亚洲的,也许一些伙伴可能想了解欧美国家又如何治疗网瘾(电子游戏沉迷)的呢?很简单,无非夏令营模式,心理辅导兼兴趣转移模式等等。
其实并非所有国内网戒中心都是杨永信之流,有一部分也都跟欧美差不多,不过还是略微还有些区别。老外显得相对更科学,更人性化,而且不会像国内大多数机构那么排斥互联网与电子游戏。这些机构在帮助游戏沉迷者戒除沉迷的同时还会正确引导他们认识互联网与电子游戏。
比如犹他州有个叫Outback的网戒中心,他们会先提供一些问卷调查表,来让家长评估孩子网瘾的严重性,并确定是哪些心理健康问题诱发了孩子的网瘾。像饮食和睡眠模式出现变化,试图减少孩子的上网时间但却失败的经历,都是值得引起注意的现象。
Outback还会组织户外探险的活动。参加者需要在犹他州西部的沙漠里学会生火、结绳、修建棚子;还经常组织远足;每一周都有注册心理健康咨询师提供个人和团体治疗课程,鼓励大家去思考究竟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过度使用科技产品。
再比如美国西雅图郊外有个“数字科技可持续性重启中心”(reSTARTCenterforDigitalTechnologySustainability)康复班。这个中心占地五英亩,看起来更像是度假屋,参与者(这里不使用“病人”一词)在这里静修8到12周的时间。这里有注册咨询师提供治疗课程,还有一些动物可以用来提供宠物疗法,比如饲养一只小型澳大利亚牧羊犬。
参与者需要学习把自己对上网的热衷看成是一种瘾,他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来限制自己上网,避免触发潜在的导火线,并且列出应对策略。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自己洗衣做饭,而且每天都有人查房。
但是这就一定能有效吗?这就一定正确吗?国际上有不少专业人士对当前的网瘾治疗持反对意见。一些精神卫生专家警告人们不要轻信网瘾康复中心的说法。
宾夕法尼亚大学成瘾研究中心的创始人兼主管查尔斯?奥布莱恩(CharlesO’Brien)说:“我们拥有治疗方案,这并不一定就意味着那是一种真正的成瘾现象。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度。你可以开设你想开设的任何治疗班,就连给魔鬼附体的人开设驱魔班都可以。”
杜克大学的精神病学教授、《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次修订工作组的主席艾伦?弗朗西斯(AllenFrance)说:“当你把人们对某种东西的激情和兴趣称为精神障碍的时候,你就开始定义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了。”
游戏沉迷,网瘾,是一个全新的现象,目前还无法准确的定义这一现象,也没有找到切实的、有效的方法或者手段来被证实现在的网瘾治疗是有效的。我个人到比较认同韩国首尔,延世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黄升民的观点,他就韩国当前的社会形态出发,给出一种解释:“韩国是最为传统的社会,所以人们不觉得自己拥有自由以及改变自己社会角色、身份的力量。”
黄教授还提到:“如果你是个中等以下的学生,人们就不会正确的看待你,但在虚拟空间,人们就不会在意学校分数,社会财富、地位,因此很多年轻人他们很容易抛弃自己的真实世界,选择逃避。”
对,没错!沉迷电子游戏是一种逃避,网瘾就是一种从现实世界逃离到网络虚拟现实世界中的过程。
还记得韩国电子游戏沉迷纪录片中一位33岁的游戏玩家时候的那段话吗?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什么都做不了……我虽然没有他那么极端,但也差不多。我为什么玩游戏?因为我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或不想做某些事情,把心灵寄托在游戏中每一次胜利和成就中……
OK,码了那么多字,并不是为那些除了整天坐在电脑玩游戏什么事都不做的人辩解,也并非鼓吹电子游戏与电子竞技的好!只是不希望同样沉浸在虚拟世界中的自己变得过于麻木。
各位看官看了这篇文能够有所思有所想,能看清一些打着网瘾治疗行骗的机构,能正确的认识互联网和电子游戏这就够了!
写于2016.11.5
修改于2016.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