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听到她们一进府,便被老夫人下了禁足令后,流朱公主气得砸了窗台上的一盆花,怒气汹汹地道:“老夫人这怕是老糊涂了!燕草那丫头的事疑窦重重,她怎能就凭着叶明烟的几句话便什么也不管了。不提前通知你们也就罢了,竟在你们回来后还要下禁足令来防止阿葵知道。真是愚不可及!”
骂骂咧咧说了好一通话,流朱公主才觉得心里略微舒服了些。
秦桑低着头,没有将燕草还活着的事告诉流朱公主。有些事既成了定局,瞒死了反倒更好。
如今叶葵步履维艰,有流朱公主相帮总是好的。
可怕就怕,这样的消息迟早要如那长着翅膀的鸟儿般飞出叶府大门,飞到天下人的耳朵里。
到了那时候,叶葵要怎么办?
秦桑不由恨起了自己,若非她将剑给了叶葵,又哪里会出这样的事?若是她早些将燕草未死的消息告诉叶葵,事情亦不会落到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幸好,叶明烟没死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桑,你守着二小姐,我去见一见老夫人。”流朱公主盯着窗棂看了会,低声吩咐道。
秦桑点头应是。
“姜嬷嬷,若是二小姐醒了,便立刻给她灌一剂安神汤下去!”流朱公主转个身又吩咐了姜嬷嬷几句。
秦桑听得不对,下意识道:“公主殿下,这……”
流朱公主看她一眼,眼神里有着种秦桑熟悉的果决,“她如今的样子哪里还能再伤神,倒不如就这般睡着好。那些事自有我同她三叔解决。”
说完,流朱公主便领着人出了门。
秦桑心里堵得慌,坐到叶葵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睡梦中也依然紧皱的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不说,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二小姐今年不过十四岁,离及笄都尚有一年,比自己都还要小上近两岁。
先是是叶殊的背弃,如今又是燕草的事,也难怪她会成这幅样子。秦桑暗暗摇头,老天爷从来都是这般残忍,她们都是无法安静享受温暖的人……
另一边,流朱公主已经带着人见到了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神色冷凝,向来挺直的背脊微微驼着,似乎陡然间苍老了许多。
“把你的人撤了!”叶老夫人一见到流朱公主,便强硬地道。
这种时候,若非气急,一向注重身份的叶老夫人怎会忘记了她是公主,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叶老夫人越是不镇定,流朱公主便愈加不能让她在此时去见叶葵。
就算是为了裴小九,她也要想法子守住叶葵才是。
“母亲,这事不能全怪阿葵。”流朱公主轻声道。
叶老夫人愤怒地将拐杖砸在了地上,手指微颤,道:“不怪她?难道要来怪我这老不死的吗?不论明烟丫头做了什么,她也不该拿着剑去将人的胳膊给卸了!这般做,倒还不如直接将她杀了好!”
流朱公主知道叶葵砍下的那只手臂是叶明烟的右手,从此以后,叶明烟再不能做那些她擅长的事。凤城第一美人并非空有一张脸便能做的,叶葵虽然只砍了叶明烟一只手,可事实上这大概比要了她的命还要可怕吧。
然而即便如此,流朱公主却依然站在叶葵这边。
“若非明烟用那样的手段先害了她身边的大丫鬟,她又怎会如此?母亲,您并非不知阿葵的为人,这事照我说,乃是叶明烟咎由自取。”流朱公主高傲惯了,说起话来更是一点不饶人。
叶老夫人听得眼皮一跳,忍不住便要训斥起流朱公主来,“咎由自取?那我如今要发落那丫头岂不是也是她咎由自取?你快将人给撤了!”
一旁的阮妈妈是清楚燕草的事的,又想起先前叶葵来时,那强忍着哭意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酸,劝道:“老夫人,二小姐如今也还在昏迷呢。大小姐亦未醒,便是有什么事咱们也得等她们都醒了再做定夺啊!”
叶老夫人又何尝不心疼叶葵,正是因为心疼所以才想要瞒着她。她就算知道燕草的事是叶明烟做的手脚,又能如何?
手心手背皆是肉。
不过一个丫鬟,她难道还能要自己的孙女赔命不成?
额角青筋直跳,叶老夫人拧紧了眉头,“都下去吧!下去吧!”
流朱公主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叶老夫人不急,一切就都还能再想法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