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了一晚。
这一晚,夫妻俩简直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夫妻离开出租屋后,试图找份工作,起码聘用后能暂时有落脚之处,却不想,无论他们在哪应聘,甚至是应聘小饭店的洗碗工,对方都会对着他们仔细辩认,最后,当然是没人聘用他们。
这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用两条腿徒步走了整一天,嘴皮子都磨皮,饥寒交加,没有任何地方敢聘用他们,甚至是临时工都找不到。
直至有好心人悄悄告诉他们,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已发出通告,聘用者后果非常严重后,这才恍然大悟。
过惯了富贵人的生活,像这样全靠两条腿劳奔波,哪受得住,夜幕降临时,夫妻俩又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别墅。
多日不见,别墅连门带锁已经全部换成新的,连墙都重新粉刷,前院后院都让重整,若不是生活了二十几年,几乎以为是走错了地方。
全部焕然一新,唯独不变的是别墅旁边那间约摸几十平米的小平房,那是曾经胡家老司机苏父当司机时住的地方。
其实,之所以这间小平房会被留下,是南宫以瞳特意叮嘱。
胡家人待她不仁,可她终是做不到不义,虽然收回原本就是妈买的别墅,却留下那影响美观的小平房。
胡家人已经一无所有,四面楚歌,已没有人敢对他们伸出援手,如若他们继续不知悔改,终会自食其果。
她知道,他们走投无路后一定会回来。
这间小平房,是特意留给他们的,总不至于他们流落街头。
相比从前她住了那么多年暗天日的地下室,这间几十平米的小平房,不知要好多少倍。
只是,南宫以瞳这份情义,胡氏夫妻终是不能够理解。
看到没有被拆的小平房,欣喜若狂的推开门,看到整洁的内室,简单的家具和干净的床铺后,有的只是庆幸。
庆幸这些年没把这间小平房给折了,现在总算能落脚。
走了一天路,脚底下已经起泡,又饿又困,倒在床上就不愿意起来。
好在房子里有几样电器,外面又有从前给花草酒水的水笼头,胡树林找了个盆打了些冷水,抱着期望按了下电灯开关,结果意外之喜。
有水有电,有家具和床,比之前苏父租的房子也差不了多少。
梅玉初望着头顶的日光灯,想了半天,猛然想起:“上次炎彬和莎莎吵架,莎莎不让炎彬进房睡,估计那晚他睡到这里来了。”
“有可能。”胡树林烧着水,坐着又检查了一其他家电,说:“也幸好,我们今晚才没有睡大街。”
一提及胡妮莎,梅玉初这才想起昨天的事,马上捶胸顿足起来:“一定是胡一筒这个小贱蹄子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一定是她!我昨天和她吵过架,马上我们就没人聘用,这个贱蹄子,非整死我们不可!天啦,那十几年到底是养了个什么白眼狼啊!”
南宫以瞳若听到梅玉初这样骂她,一定会后悔将小平房留给他们,并留给了他们这些简单的家具和电器!
她就不应该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