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着平儿执意劝说,凤姐儿被查出身孕,阖家上下,或真或假,都是面带喜色。
这日,王仁来探凤姐儿。
凤姐儿的身子看起来无碍,实则大亏,太医多次强调,一定要好生保养,否则有碍。因此凤姐儿一直都卧在床上,极少走动。宝玉虽然知道这样做反而更不好,生产时及不容易,但是此时人们的普遍认知便是如此,宝玉也没多嘴。
王仁不是外人,乃凤姐儿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因此也没顾得上那么多讲究,直接进了内屋。见凤姐儿身着枣红色短衫,头上系着抹额,歪在榻上,看起来精神还好。
王仁道:“听说妹妹有喜了,我连忙来探望,妹妹身子可好,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凤姐儿笑道:“呸,哥哥只管做样子,我如今在这府里难道还能短了什么不成?”王熙凤又笑:“哥哥还担心我站不住脚呢,我说是你多虑了吧,你还不相信。如今我怀了长房的嫡孙,谁还敢小瞧我不成?”
王仁脸皮堆在一起,笑道:“自然,我妹妹最是个有福的,如今你发达了,好歹也拉扯哥哥一把。”
凤姐儿素知自己哥哥的性子,喜欢贪便宜,最爱金银之物,因此并不意外。只问道:“你可找到了什么门路?我如何帮你?”
王仁神秘兮兮的答道:“我认识一个厉害人物,大有来历的,他搭上了忠顺王府。贾家二房那个轻狂小子今年便要科举了,若是......”
凤姐儿听完,心里一惊。王仁说的不是别的,宝玉这年八月要参加乡试,若是中了,就是举人功名了。王仁受人之托,想着宝玉乡试中下手。或者下药或者别的,只有弄的他身子虚弱就好。到时候在考试过程中,再使点手段,不怕这温养在深宅大院的富贵公子不能脱层皮。
王仁说的轻巧,凤姐儿却不是糊涂的。宝玉虽是二房的,却也是贾家的二房。自己嫁到贾家,嫁鸡随鸡,身家性命自然落在了贾家头上。王仁帮着忠顺王府算计了二房,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这房呢?如今自己有孕,日后巧姐儿和未出世的孩子,只怕都碍着忠顺王府的眼。
因此凤姐儿只假意应了下来,告诉王仁,自己如今精力不济,只安心养胎。左右宝玉科举还有近七个月,定有机会下手的,这事自己只管应下就是了。
王仁走后,凤姐儿长出了一口气,忙命人将贾琏叫回来,只说自己又要事。
贾琏见凤姐儿怀孕,无力管着自己,正是风流快活呢。这日正在平儿房里歇着,见凤姐儿寻人来叫,只当她是在争风吃醋,也不理会。
平儿劝道:“她素日里有些个好强,却也是体贴的,她如今身子不便,自然不会拦着你。我看只怕是真的有要事呢,不如你就去瞧瞧吧。”
贾琏不屑道:“只你们主子奴才都是体贴的。”
平儿见贾琏如此,知道他是赞同了,抿嘴一笑,起身给贾琏披上衣衫,送了出去。
贾琏来到自己屋里,见凤姐儿半倚在榻前,神色不宁,手里的帕子拧了好几圈儿,知道是真的有事了。小心上前,道:“你快躺下吧,何苦如此,若是有事,还有我呢,你只管安胎要紧。”
凤姐儿见贾琏来了,定了定心神,方细细的将王仁所说道了出来。
贾琏听了,脸色铁青,刚想训斥凤姐儿娘家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亲戚,却转眼瞧见凤姐儿脸色焦急,面露担心,又想到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念着这么多年情分,只将这口气咽下。转而安慰道:“你这事做的好,你安心养着身子,这事儿只交给我就是了,我自当告诉老太太去。”
凤姐儿追问道:“我刚刚听哥哥这么说,只觉得耳熟,如今想想,这不是和当年珠大哥哥一个样子么,难道......?”
凤姐儿话虽没说完,但意思也到了,贾琏听了脸色更是不好,道:“你在内宅不知道,忠顺王府与咱家是世仇了,自宁荣二公时就有隙。后来东府老太爷没得蹊跷,更是生生的结了生死之仇。因着咱家有旧功,又素来没有能人,只一味平庸,皇家念着,故而无事。虽是这般,却也不得安生。”
又道:“先前老忠顺王妃喜好吃斋念佛,心地慈悲,与咱家也有几面之交,还算无事。老王妃去后,忠顺王无人约束,渐渐张狂起来。如今这般行事,正是准备向咱家动手了。若一不小心,只怕倾族之祸就在眼前了。我把这话告诉你,可不是叫你跟着着急的。这事儿只交给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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