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贾琏、贾环、贾兰、贾蓉、贾蔷。众人也是依着长幼尊卑坐了。
杨怡棋要水洗了手,站在贾母跟前侍候,又吩咐:“把前儿个宫里赏的酒烫得滚热的拿来。”又命小丫头们去取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来,当做主食。
整个过程中,贾母、王夫人不似往日那般和善,会叫凤姐儿、李纨自去用饭,一反常态的要两人一直立规矩。便是杨怡棋,以郡主之尊,也不似往日讲究排场规矩尊贵,自始至终都立在贾母身后侍候。
贾母一时不吃了,大家方散,都洗了手,也有看花的,也有弄水看鱼的,游玩了一回。凤姐儿回贾母说:“这里风大,才又吃了这些凉性的,老太太还是回房去歇歇罢了。”贾母听了笑道:“不急,我还有事情要说。”又转身瞧了瞧杨怡棋。
杨怡棋立时明白,扬声吩咐道:“金风、梧桐,你们带人将各方下人安置好,都送到园子里头去。老太太处的都请到潇湘馆,大房的送去二姑娘的紫菱洲,二房的就都拘在怡红院。里里外外的守卫门房都换上二爷的人。再有各位长辈跟前侍候的下人不必动,只叫他们在这院里子侍候。绿酒,你带人仔细检查各桌的吃食,看好证据,不许人动。小窗带人将这个院子围了,一个小丫鬟都不许放走,即便是想自尽的,也将她们的下巴给我卸下来!”
杨怡棋一番雷厉风行,将整个荣国府的下人都归拢在一起。此时不在跟前侍候的,都是三等的,或是外围的,即便有问题也没什么大碍,因此都放在大观园里候着。此时留在院中的,都被看了起来。
女眷这边还好说,贾母积威已久,众人虽有疑惑,却不敢吱声。男人那边,贾珍当即请示贾母,不知缘由。
贾母扶着杨怡棋的手,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意味深长的叹道:“自古大家子,传家百年,几代高位,外人轻易动不得。一旦出了事情,都是里面先乱的。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呢?本想着以和为贵,可如今啊,却不得不说几句话了。”说着,拄着龙头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敲了两下,喝道:“否则都以为老婆子聋了、瞎了,贾家便由你们为所欲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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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发生了什么事,外人不得而知,过了一个时辰,京城几处人家,纷纷骚动起来。
白少柯府上,有贾家小厮禀报:“白家少爷的未婚妻子,贾家三姑娘,贾宝玉的妹妹,遭人谋害,身中剧毒,生死不知,甚是凶险,请白大人过府商议婚约是否有效。”白少柯一听这话,心立马提了起来。这贾家小家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幸,自己儿子岂不得背上“克妻”的名头?
而几条街外的林府上:“林大人独女林姑娘在贾家家宴上遭人谋害,身重剧毒,请林大人赶紧过府商议。”林如海一听这话,好悬被厥过去,赶紧命人准备车轿,赶往贾家。
同一时间,温珏府上也收到了贾环病重的消息。
水湛收到了杨郡主的邀请函,说是有事关贾家安危的要事相商。
李致则收到消息,说宝贝弟子的母亲,王夫人犯了癔症,手刃郡主儿媳,贾母年纪大受不了刺激,贾家此时乱成一团。
史家、王家亦是如此,不外乎贾母、凤姐等人病重。
几家掌势的男丁纷纷闻信而动,随着车轿马匹的快马加鞭的赶往宁荣街,京城的局势,再一次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