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才给朕拖出去杖葬!”
那窦太医早已吓得浑身颤抖,膝行向前几步磕头道:“皇上开恩,容臣禀明原因。”
夜未央冷哼一声,双目如深冬刺骨的寒风一般清凉:“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禀的?用你的命赔我皇子一命,难道你还觉得亏吗?”
“皇上。”那窦太医听到皇上要处死他,反而渐渐淡定了下来,思路也逐渐清晰。他磕了个头才说道:“禀皇上,臣从医三十多年,最擅长的便是妇幼之科,在臣手中护过的胎从未有一例不成,不是臣怕死,只是淑嫔娘娘这一胎实在怨不得臣医术不精啊!”
夜未央背过身去不看他,只冷冷道:“死到临头,还这般自吹自擂,那你倒是说说不是你医术不精又是因何?”
“皇子身青如铁,实在是中毒之症啊!还望皇上明察,将下毒的恶人揪出来,不但还小皇子一个公理,也能还微臣一个清白。”窦太医说完又磕头下去,再不起来。
“中毒?”夜未央猛地转身,瞬间眼神已经犀利如鹰一般死死盯着窦太医,复又将他一把抓起,双眼已经微微泛出怒火:“你说朕的皇子是因中毒才这样?”
窦太医稍稍缓了些神色说道:“以往臣给淑嫔娘娘诊脉并未发现异常,只是皇子在娘娘腹中经常烦躁不安,娘娘会偶有腹痛和手脚脱皮之症,但是这些症状在一般看来都是孕妇的血热之症,其它孕妇也是常有的,臣并未多想。只到刚刚接生的嬷嬷告诉臣,说淑嫔娘娘的腹部有些隐隐的青色,臣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
夜未央闻听一阵骇然,当即高声道:“把阿诺叫来!”
阿诺怯怯地跑了过来,直接跪地。夜未央正色问道:“阿诺,你们娘娘腹部可否泛着青色。”
阿诺道:“回皇上,娘娘腹部确实是微微泛青。奴婢曾劝过她最好让太医瞧瞧。娘娘一直说这样的地方怎么方便给太医瞧,而且太医每次来诊脉一直都是说平安无事的,所以也就没太在意,以为生下皇子自然就好了。”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夜未央眼中的怒气已经越来越浓。
阿诺答:“年前就已经发现了青色,只是近几个月越来越重了。”
太后闻后博然大怒:“这,这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的心肠,害我可怜的皇孙居然还没出娘胎就受这般折磨,被哀家查出来,定将他千刀万剐了不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房内昏迷的淑嫔突然醒来,当即放声大哭,悲惨不已。
夜未央的脸色已由先前的愤怒渐渐转为冷静,他微微眯了眼睛,思付良久才转身对郭信道:“郭大人,你一向对中毒一事颇有研究,你怎么看?”
郭信顿了顿答道:“回皇上,世上的毒药何止千百种,臣一时还看不出这是中了什么毒,不过臣的犬子倒是从小研究各种药毒,或许他会知道。”
他将目光移向身后的郭少本,夜未央的目光也不由得跟了过去。
郭少本斜眼瞟了郭信一眼,复又上前答道:“回皇上,微臣看来皇子满身乌青是中了金刚草之毒。依常理来说若是轻微中了此毒一般不会致命,即使是婴儿,停了此毒之后皮肤也会慢慢淡化,从而慢慢恢复。但是淑嫔娘娘这一胎,隔着三五日便会腹痛,而且中毒后还未足月就已腹痛难忍,只好催产接生,想必是此药用得过量,再加上淑嫔本身是血热的体质,就更加加速了此药的吸收。所以至于皇子在母体之中仅存活八个月,就已被毒亡,所以淑嫔才会八月便腹痛生产。”
“金刚草?”夜未央眼角闪过一丝犀利:“朕对这种药倒是有所耳闻,不过这金刚草不就是一种药材吗?何时成了毒药?”
郭少本又道:“皇上有所不知,这金刚草药本身是有毒的,但又有一定的治腹疾疗效。若不是必要,太医们一般不会动用这种药,若是一定要用,须在药中加入黄连和蒲公英,方能驱除金刚草的毒性。在太医院里动用金刚草这味药时,一般都是小心又小心的,绝对不敢多用一点点。”他想了想又道:“能致淑嫔娘娘金刚草中毒只有两种法子,一种是在娘娘喝的保胎药中掺入金刚草,若是如此只需查看一下淑嫔娘娘的用药、领药单子,为保无错,再查一下药渣便可分晓。另一种便在娘娘的食物中掺下此种草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