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梦魇

的力气大叫了一声，他想对她破口大骂，他想用匕首贯穿她的心脏，他想拧断她的脖子，她的手脚，她的每一根手指脚趾，可是再他没有力气说第二句话，连怒视她的力气的都快没有了，挣扎的血瞳注视着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就好像地狱的撒旦怒视天堂一般。

    “哦？还有一个呢。”

    女人突然激动起来，跳着轻快的步子转身来到赤瞳男孩的面前。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女人挑逗的说道，并把修长的手指伸向男孩被血沫浸润的双唇。

    她用手指在男孩嘴唇上温柔的画着，很快，男孩像是摸了口红一般变得妖艳美丽起来，女人将沾着血的手指伸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舔了一下。

    “真甜啊”

    她的表情像是喝了酒一般的陶醉。

    “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让你做我的男佣。”女人温柔着摆弄着他沾满泥土的白皙小脸，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

    “切茜娅大人，时间不早了。”后面的仆人试探的叫到。

    女人突然起身，对着赤瞳男孩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可惜你已经要死了。”

    赤红高跟鞋尖利的鞋跟一下子狠狠地踩到男孩的脸上，左右的扭着，男孩的脸上很快就淤青了一片。

    女人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赤瞳，似乎很怜惜，又像是很愤怒他的消亡，转身大步的走了，潮湿的泥土里留下她那双血红色高跟鞋踩过的痕迹。

    时间似乎开始慢慢地静止，越来越冷，越来越孤寂，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好像一切都安静了一样，脸上忽然有点湿湿的，冷的像冰粒，却在身上肆意的流淌。

    雨夜渐渐的在赤瞳里显现。

    “我，还没死么？”干渴疲惫的声音从印着血的嘴唇里隐隐约约的发出来。

    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难道就这样的等待死亡么？还记得要一起离开这里呢，还记得要去找母亲和父亲呢，还记得一定要喝上一次热腾腾的饭，一定要穿上一次完整的衣服呢，这些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赤红眼眸的瞳孔开始慢慢的扩散，像是慢慢打开的黑洞，吸收着黑暗。

    “祭祀大人，祭祀大人，这里有个活的孩子。”

    一个渐变绿发的女孩在眼前活波的跳来跳去，双马尾不时的打在她精致的女仆服上。

    一个高贵的女人渐渐地走过来，她轻轻的弯下腰，金色的头发刚好垂在离男孩脸上一毫米的距离。

    女人静静的端详着他，好像是在把玩一颗妖艳的红宝石。

    “男孩，愿不愿意放弃人类的身份，做我的人偶呢？”冷冷的话从她嘴里传出来好似神圣的祷告文。

    男孩一时间不知所措，所有的过往忽然开始在眼前走马灯一样显现，他看到自己儿时被“大哥”轻轻抱起，他看到自己和小伙伴们一起从僵硬的尸体上拔下破烂的布条，他看到每个人幸福的吃着发酸的食物。

    一瞬间他苦涩的想哭，他的胸口好疼，喉咙像是屏住呼吸那般酸哑。

    “不胜荣幸”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他看到女仆装的女孩活泼的笑着，他看到女人的手伸向了他。

    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