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案主犯,但干系是摆脱不掉的,他被除掉“士”籍,发配到浙江为吏。
“你说,唐某岂能受此凌辱!”唐寅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受,双目通红,目眦欲裂,陷入疯狂之中,紧紧抓住明中信的胳膊,摇晃着喊道。
“唐兄息怒!”明中信低喝一声。
嗡,唐寅只觉头颅一晕,清醒过来。
但却也悲从心中起,呜咽不已。
旁边的黄举三人组为之唏嘘不已,确实,这唐寅本已接近登上巅峰,未料想却被一棒子打下尘埃,这种痛苦,绝非正常人能够承受之苦,同情地望着唐寅。
“那你为何不赴浙为吏?”王琪问道。
一时间,明中信、黄举、李婷美看着王琪,像看傻瓜般。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从小吏作起,再重新来过不也一样吗?”王琪不解道。
不错,按照实际处境而言,如今木已成舟,唐寅只能去当这小吏,再行徐徐图之,不失为一条途径。
而且,看这唐寅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谓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还有何职业可干,仿佛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依你的脑袋,咱们还是不要探讨这个问题了!”黄举摸着王琪的脑袋说道。
“你觉得,进士与吏有何差别?”李婷美叹了一口气,冲王琪道。
哦!王琪明白了,自己只是从实际考虑,但却忽略了,此事说来轻巧,但对一位读书人而言,此事涉及到了尊严,况且,进士与吏可是天与地的差别,尤其这唐寅还是乡试解元,之前已经如凤凰般翱翔于天际,如今却如草鸡般在地上折腾。
唐寅岂能下咽这口气,更何况这次舞弊事件根本就没他一点事,只因他与徐经走得近,受了池鱼之殃而已!
如此一想,唐寅坚拒小吏,愤然出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唐兄,你今后有何打算?”明中信未理会他们,向唐寅问道。
“岁月不久,人命飞霜;何能自戮尘中,屈身低眉,以窃衣食。”唐寅低声吟道。
明白了,黄举三人组心中一阵凄然,为之叹息。
唐寅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壮哉!当浮一大杯!”明中信击节赞叹道。
黄举三人组一阵愕然,此事值得庆祝吗?
唐寅也是痴呆地望着明中信。
“明兄为何如此说?”黄举问出了大家想问的话。
“唐兄,这小吏确实应当辞去,依你之才学,你之气度,天下何处不可去,何事不可干!”
“况且,咱既然是被冤枉的,岂能忍气吞声,接受安排。如果就那样赴任小吏,岂不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此时绝不能自暴自弃,而应该挺起胸膛,走出另外一条路,名震天下,让那革黜你功名之人后悔,明白错过了你这棵明珠是他们此生最大的遗撼!”
明中信一席话说得黄举三人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请明兄教我?”唐寅越听眼神越亮,激动得站起身形,抱拳拱手向明中信请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