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飞身跳上小船,驶了过来。
戴云上船之后,李兵引着他向船舱走来。
“王大人,重庆卫百户戴云求见!”李兵来到船舱外躬身道。
“请!”一个声音传出,却是那般的虚弱。
帘子一掀,赵明兴走了出来。
“百户大人,请将兵刃交出!”赵明兴来到戴云面前,伸手道。
戴云一皱眉,看向李兵。
“戴大人,这位是钦差大人的贴身护卫,自打钦差大人遇袭之后,每位求见之人必须解去兵刃才准相见!”李兵解释道。
戴云面色稍稍舒展,点点头,反手取下了腰间兵刃,递给赵明兴。
赵明兴接过兵刃,就待收回。
然而,兵刃却是纹丝不动,赵明兴眉头一皱,看向戴云。
却只见戴云满脸笑意地望着他。
赵明兴心中明白,人家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啊!如果自己连人家手中的兵刃都无法取去,那就对不得人家带兵刃进船舱了。
到时,那是自己没本事!还有能埋怨人家!
看来,这家伙心中有气啊!
赵明兴冷哼一声,双臂用力,拉向怀中。
戴云用力,手背上青筋冒出。
二人一瞬间,青气上涌,面色紫青,较起了劲。
旁边的李兵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他倒也很想看看,这赵明兴究竟有何本事?毕竟,这家伙除了对明中信言听计从之外,对自己也是带理不理,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如今正好乘此机会,让这戴云刹刹他的威风。
此时的戴云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地望着赵明兴。
虽然,二人都是面色紫青,但他却明显地感觉到,这赵明兴还未使出全力,因为,人家的眼神异常地淡定。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赵明兴手指轻抚一下戴云的手臂,他只觉得,手臂一阵无力,手中一空,兵刃已经被这赵明兴夺了过去。
“百户大人请!”拿了兵刃的赵明兴,一脸的云淡风清,侧身闪过一旁,抬手示意道。
李兵瞬间有些瞠目结舌,他是怎么办到的?
而局中人戴云也是一头雾水,为何自己的手臂突然一软呢?难道是这小子做的手脚?
戴云怪异地看看旁边的赵明兴,带着疑惑抬步迈向船舱。
李兵也是疑惑地看看赵明兴,上一秒二人还势均力敌,下一秒就风云突变,被这赵明兴占了上风,看这戴云的表情,他也感到疑惑啊!究竟怎么搞的?
赵明兴却不理会他,反而跟在戴云身后进了船舱。
李兵收拾心情,进了船舱。
此时的明中信,正假扮着王守仁,满面憔悴地拥被而坐。
“这位就是戴云大人吧!”“王守仁”一脸笑意地望着戴云道。
“不敢,下官正是戴云,此来乃是奉指挥使于大人之命前来迎接护佑王大人!”戴云抢步上前见礼道。
赵明兴不知不觉间,站在了他与“王守仁”之间,显然是在防备着他。
戴云心领神会,不再上前,立于当地,拱手为礼。
“于大人客气了,公务要紧!戴大人辛苦了!”“王守仁”面上闪过一丝感激,回道。
“此乃下官的本份职责,王大人客气了!”戴云抬头望着“王守仁”道。
突然,“王守仁”举起手中绢帕捂住嘴,就是一阵急咳。
赵明兴脸现担心,抬步上前轻轻为其抚背。
李兵也是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而戴云却是紧盯着“王守仁”,好似也很是关心一般。
久久,终于,“王守仁”停下了急咳。
“本官有恙在身,无法久坐,还请戴大人见谅!”“王守仁”抬起头颅,将绢帕藏于身后,望着戴云歉然一笑。
“王大人说哪里话来,是戴云打扰您了!请容许戴云告退!”戴云连忙躬身道。
“也好,李将军,还请招待好戴大人!”“王守仁”强自撑着,吩咐李兵道。
“是!”李兵带着一脸的怪异表情,低头应道。
李兵拉拉戴云的衣襟,告辞而出。
就在他们出了船舱之余,船舱之内又传来了一阵急咳。
李兵满面愁容地摇摇头。
“李将军,钦差大人的伤势?”戴云望着李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唉,自从王大人遇袭之后,就是如此,急咳不止,也吃了无数的药,就是不见好啊!”李兵长叹一声。
“那为何不找个地方为钦差大人治病呢?”戴云疑惑道。
“唉,还不是王大人心系云南宜良的百姓,深怕有负朝廷所托,非要赶往云南!我们也没办法相劝啊!”
“王大人真乃真汉子啊!”戴云满面钦佩道。
李兵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戴云看看他,眉头一皱,悄然将目光瞅向了身后的船舱。
“戴大人,咱们起程吧!”来到船头,李兵拱手道。
“好!那就请李将军率领战船进入咱们的编队中央,自有重庆卫护佑王大人!”戴云应道。
“这?不如由戴大人开路,咱们跟随在你们身后如何?”李兵迟疑片刻,建议道。
“这样啊!”戴云满面难为道,“如你所说的话,只怕无法护佑周全啊!”
“之前各府的护卫队也是如此建议,但王大人说了,如果身处重庆卫船只中央,虽然能够护佑周全,但躲于兄弟军队的身后,呈苟且之势,总归是坠了朝廷的威风,故此,他严令,咱们钦差卫队万不可如此,只能跟在兄弟军队的身后,否则,拿我是问啊!”李兵苦笑道。
戴云沉默许久,抬头道,“也罢!就依李将军!下官去了!”
说完,他冲李兵一拱手,飞身下了战船。
号令一响,船只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