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倒竖,寒意凛然。
“下令,周边分坛尽数动起来,查探这钦差卫队的踪迹,不惜一切代价!”最后几个字,是从特使的口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大供奉与戴云应声而去。他们知晓,特使动了真怒,而且,肯定是意识到了这明中信的不可探的可怕之处,不然,不会如此!
“走,咱们去义庄,看看那些教众的死法如何的诡异!”待他们传令回来之时,特使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吩咐道。
二人不敢有违,应诺起行。
就在他们前往义庄之时,沿路分坛纷纷来报,说是没有见到任何符合钦差卫队特征的商队人马。
特使的眉头更加紧皱,但却没有迁怒于任何人,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唯一出口的只有两个字,“再探!”
黑沉着脸,特使、大供奉、戴云来到了义庄。
此时的义庄周围尽皆围着一些捕快,将义庄围了个水泄不通。
“特使!”一个身着官袍的官员来到近前,低声冲他们问好道。
“嗯!”特使冷哼一声,当先进去。
来到义庄大厅,却只见一地的木板,上罩白布,显然是乘放着尸体。旁边立着几位仵作,满眼惊惧,在那瑟瑟发抖。
“如何?”大供奉迫不及待地冲官员问道。
官员看了一眼特使,回道,“仵作已经查过,全身了无伤痕,死得异常蹊跷!”
“查不出来?”特使无意识地口中重复道。
“属下无能!”官员一听,吓得脸色发青,单膝跪倒在地。
“到了吗?”特使却无视了他的请罪,转头冲戴云问道。
“就在外面!”戴云点头道。
“让他们进来!”特使点头道。
戴云一挥手,几位长袍之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长随壮汉,手提一个箱子。
这几位看到旁边站着的仵作,尽皆是面泛不屑之情,来到近前,冲特使微一拱手道,“见礼了!”
依旧是那样的骄傲!但特使却毫不以为意,淡然点头道,“嗯!办正事!”
这几位也不矫情,立刻掀起白布,仔细查探起来。
咦!这几位查探片刻,抬起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再次低头时,查得更加仔细缜密,一根头发,一根寒毛都不放过。
这次,时间异常的久,但是特使站在一旁,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般,静静等候着。
“好手段啊,好手段!”这几位终于检查完了,但却如同见到了一件件完美的艺术品般,打量着这些在别人看来如此诡异的尸体,摇头叹息道。
特使也不催促,静立等候。
大供奉却是难耐地叫道,“究竟是何死因?”
这几位却是头也不回,依旧在那儿低声攀谈着。
大供奉就待发火,戴云苦笑着制止了他,“大供奉这几位就这样,呆会儿就好!”
大供奉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刀来!”突然,其中一位回头冲长随壮汉道。
壮汉上前打开箱子,取过一柄细长的刀具,递给他。
“盘来!”
壮汉依旧。
“布来!”
壮汉依旧提供。
拿布长衫人举手将布按在一具尸体的心口处,拿刀长衫人将刀具瞬间在心口划了一个圆,拿盘长衫人瞬间将心口的大块肉取过,放入盘中。
拿刀长衫人迅速将刀插入,只听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断,随后,拿盘长衫人不断取出东西放入盘中。
话语虽多,但这三人配合默契,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这些动作。
但是,这些动作一完成,这三人瞬间呆立当场,任由血花四溅,溅了他们一身一脸,但他们却动也不动,反而,面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三人齐声赞叹道。
旁边的众人都呆了,这几位究竟是什么人啊?如此血花四溅的场面,他们居然说是不错?
那几位仵作更是吓得跌坐于地,面容惊骇得都麻木了,此时,他们连发抖都不会了。
大供奉、戴云这二位久经沙场的老人看着这个场面一阵狂呕。
唯有那位特使大人,面不改色地安安静静立于当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强,真的太强了!
大供奉与戴云在此情形之下,都不忘拍马屁,冲特使大人伸出了大拇指。
片刻之后,其中一位带着一身血,转身来到特使面前,拱手道,“这些人是被一刀毙命的”
未等他说完,呕!特使弯腰狂吐,吐了个昏天黑地。
一旁的大供奉与戴云都吃惊地止住了呕吐,一脸呆滞地望着狂吐不止的特使。
原来,特使大人不是不恶心,而是已经被恶心得呆住了。
这下好了,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二人面面相觑,后悔不迭,待特使回过神来,还不知要怎么收拾咱们哥俩呢!不由得,同病相怜的二人一阵后悔。如果此时有后悔药,他们二人一定不计代价地要买一粒,来弥补这不及挽回的错误马屁!
而那位汇报的长衫人,上前一步,拍打着特使的后背,安慰道,“吐吧,吐吧,吐吐就习惯了!”
本来已经直起身形,准备上前服侍特使的后悔二人组一听此话,翻个白眼,差点就背过气去。
我了个大去,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嘛!这是干吗,这是要气死特使的节奏啊!
未等他们这个念头落下去,只听得呕呕之声不绝于耳,那本来已经吐得不太厉害的特使,这一通大吐啊!
听得后悔二人组也是一阵狂吐。
这下好了,一时间,现场就留下了狂吐不止的三人的呕吐之声了。
久久,终于,呕吐之声断绝。
特使虚弱地声音问道,“这些人究竟是何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