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御医此言岂不是说,现在宜良只怕已经发生了疫病?
吴御医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分析道,“看这情形,这些百姓的疫病只怕已经感染了有些时日了,但他们自己未曾发觉,也正因此,他们可能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发烧或者其他的病症,但此时他们都想要逃命,也就忽略了这些,却在此地发病,故此死在了此处。”
云老爷与赵秀才大急,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宜良县城已经发生了疫病?”
“我也不想如此,但依这些人的病发症状而言,只怕宜良此时已经有人被感染了!”吴御医眼中闪过不忍,但他的话不是为这二人解释的,而是对着当面的钦差大人,毕竟,钦差大人现在面临的局面必须清晰,否则有所误判,不只是咱们这些人会栽在此处,只怕咱们的赈灾防疫的目的也会腰折在此地。
“不,你说错了,这些人不是因疫病而亡!”“王守仁”语出惊人地道。
啊!吴御医呆了,自己的诊断有误?不可能啊!他们的死因死状都是疫病的明显症状啊!
云老爷与赵秀才也是一惊,人家御医都已经如此断定了,这钦差大人为何否认呢?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透露出深切的怀疑,目光炯炯地望着钦差大人,等候他的解释。
“行了,咱们先退出去,吴御医,按照防疫的要求,让军士们将这些百姓火化安葬吧!”“王守仁”没有解释,只是冲吴御医使个眼色,吩咐道。
吴御医虽然不解其意,但却也没有反驳,应声而出。
至于云老爷与赵秀才他们的怀疑,也只好藏在肚子里。
一阵忙碌之后,安葬了这些百姓,同时,吴起、李兵、明义已经将军队进行了整顿,此时,进入宜良的时机已到,他们尽皆望着“王守仁”静待他的指示。
“云老爷、赵秀才,你们带领灾民隐于军中,先行不要露面,待我调查真像之后,自会还你们公道!”
二人自是应命,他们知晓,钦差大人并未百分之百相信他们,但他们问心无愧,只要钦差大人有此承诺,他们自会等到那一天。
“明义兄,你先行在此看管这些船只,同时要将这些患病灾民看顾好!”
明义先是一愣,眉头紧皱,就待与“王守仁”分说。
“明义兄,你责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依计而行!”说着,“王守仁”扬手递给明义一张纸。
明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却接过纸张,不再分说,低头应命。
“明兴,带五名学员,先行前往宜良,查探消息,随时来报!”
赵明兴本就跃跃欲试,此时一听,兴奋地应命。
“记住,切不可贪功,而且必须注意自身安全,如果发现有疫病爆发之事,退回来,切不可自作主张!”“王守仁”肃然吩咐道。
赵明兴一愣,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是在担心自己啊!不再说什么,拱手应命而去。
“吴将军,速去宜良县衙,将本钦差到来的消息通报,但让他们不可相迎,只需将一应赈灾之事整理,本钦差到了县衙后,必须马上看到这些第一手的赈灾资料!”
吴起应命而去。
“吴御医,带领各位太医们,做好各种防疫准备,这一战,从现在开始就将打响了!”“王守仁”深深看了一眼吴御医。
吴御医看看身后的太医们及学生,重重一点头,他深知,赈灾之事虽然重要,但这防疫之事却是重中之重,也是今后宜良重建的必要保障,容不得一点马虎。
“李将军,打出钦差旗号,咱们进宜良!”
一声号令,钦差卫队整装出发。
“吴御医,钦差有请!”正在马车中与太医们探讨防疫之事的吴御医接到军士传信。
吴御医为之一愣,该吩咐的已经吩咐了呀,这钦差还有何事?
心中虽然疑惑,但吴御医却是不敢怠慢,毕竟现在形势严竣,而且即将进入宜良,面临他们的究竟是什么,谁心中也无底,也许钦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呢?罢了,一跃下了马车,来到钦差大人的马前。
然而,却被军士告知,钦差大人在马车之中等候。
吴御医一愣神,希罕啊,钦差大人居然在马车之中?
掀帘进入马车之中,吴御医见钦差大人正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连忙躬身为礼。
“吴御医,此次咱们面临的可能不只是疫病,只怕是比这疫病更加恶毒啊!”钦差大人一句话,差点将吴御医吓得掉下马车。
吴御医圆睁着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钦差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钦差大人真的接到了什么坏消息?
“不知吴御医对那些百姓之死有何看法?”钦差大人不再拐弯,直奔主题道。
吴御医眉头一皱,望向钦差大人,“不错,刚才吴某也有言未曾言明,那些百姓的致死原因吴某确实怀疑是一种疾病,但却也只是心下怀疑,毕竟,该病与疫病十分相似,但吴某不敢断言!”
“不错!”“王守仁”欣慰地点点头,看来,这吴御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这都看了出来。
“那些百姓其实是中了一种毒,发作之时类似于疫病的一种毒,这,应该就是那些弥勒会的手段,我担心,此时的宜良城已经被弥勒会盯上,甚至已经渗透得极深了!”“王守仁”面色一寒,道。
吴御医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大夫啊!
“不错,此事与你没有多大关系!”“王守仁”如同吴御医肚子里的蛔虫般,一语道明。
吴御医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望向“王守仁”。
“虽然,弥勒会掌控渗透宜良城与你无关,但他们所用的这种毒却是与你有关!”
什么?吴御医大惊。
“这毒,就是从你太医院泄漏出来的!”“王守仁”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一句差点把吴御医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