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正事要紧,现在谈这些还有些远!”王书吏收拾心情
萧姓壮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小子,这般心性,怪不得被特使如此看重呢?
“王兄,现在咱们如何应对那王守仁的攻势?”
王书吏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就待布置。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步之声。
三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外面。
却只见裹挟着一阵冷风,进来一位衙役禀报道,“王大哥,那王守仁快到城下了!”
“这么快?”王书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叫出了声。
萧姓壮汉与马书吏也是惊讶异常,他们虽然听王书吏说了这王守仁的厉害,但却没有直观的印象,也是未曾料到王守仁居然这般快速地就来到了宜良县城下。
“有多少人马?”王书吏平静心绪,凝神问道。
“大约三四百人!”
“三四百人?”王书吏一阵犹疑,“这么少?”
“是,几位斥候皆已查对,就这,其中还有一些百姓与大夫装束之人!”衙役接茬禀报道。
王书吏沉声不语。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萧姓壮汉皱眉问道。
“是不对,之前,他们已经有三四百人,加上收留的严主簿、云老爷等人率领的百姓,只怕已经突破五百大关了,尤其是还有陆凉卫这支生力军,绝不止这些人。但现在他们居然仅有三四百人,不对劲,确实不对劲!”王书吏口中嘟囔着,面色凝重,潜心思索。
萧姓壮汉也是吃惊地望着王书吏,细细听着他的话语,面色一阵凝重。
他见王书吏正在思索,冲衙役问道,“还有何情况,一齐报来!”
“没有了!”衙役摇头道。
“下去吧!”萧姓壮汉吩咐道。
衙役一听躬身就要退下。
“慢着,其他方向的斥候回报没有?”王书吏猛一抬头,问道。
衙役一阵迟疑。
“快去,将各个方向的探子尽数如回,看他们有何消息!”王书吏一见之下,眼神一凝,吩咐道。
“是!”衙役应声飞身而去。
“王兄,怎么,有头绪了?”萧姓壮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喜意,他清楚,这王书吏必然是有所发现。
王书吏苦笑一声,“我也没确定!”
“说说,你想到了什么?”萧姓壮汉催促道。
“我想,只怕这王守仁已经兵分几路派兵前往各个方向去拦截百姓了,否则,他绝不止这点人马!就是不知道猜得对不对!”王书吏满面凝重道。
“难道这家伙真的将咱们的计划猜透了?”萧姓壮汉神情震惊道。
“嗯!我是这般猜想的!”王书吏点头道。
“哼,那么点人马,就算兵分几路,又有何作为?”马书吏在旁不屑道。
“对啊!”萧姓壮汉面色一喜,是啊,这马书吏平时糊涂,没想到现在居然一言提醒了梦中人,这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王书吏也是眼中一喜,是啊,即便他们兵分几路,那又能有何作为呢?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心中虽然如是想,但嘴上可不会如此服软,“哼,谁知道人家有何底牌,如果被他钻了空子,只怕咱们会功亏一篑啊!”
“哼,这样岂不正好,他们分兵之后,现在前来宜良的兵马是不是就会减少,咱们的压力岂不是会很轻,如果咱们将这钦差卫队消灭,岂不也是大功一件?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布置,阻击这钦差卫队!其他一切,根本不需考虑!”马书吏不屑地一笑。
哟!今日这马书吏怎么了,如有神助啊!如此有建设性的意见也能提出来,还真得刮目相看啊!
“不错!马兄的话有理!”萧姓壮汉点头道。
“谢萧兄夸奖!”马书吏一脸的得意,如同小人得志般。
王书吏无奈地看看他,就是这一点太过让人讨厌,要说,这马书吏既然能被派到此处处理如此重要之事,自是有些本事的,独当一面绝对是没问题的,但他这个小人得志便猖狂的脾气却是令人难以接受,也令人难以放心,所以,才让他作自己的副手,听从自己的安排,但人家还不乐意,一副被打压的模样,将肚子里的火一脑门子撒在了自己身上,自己还真是无辜啊!
“行了,咱们看看四方的探子回报,一切自然就会知晓了!到时,再制定各种应对之策吧!”萧姓壮汉茬开话题道,“顺便,看看史兄那儿的情形如何,再做定夺吧!”
马书吏冷哼一声,扭头不语。
王书吏轻叹一声,坐在椅子上静思应对之策。
突然,一阵疾步之声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王兄,大事不妙啊!”虬髯大汉带着一阵冷风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众人抬头望着他,萧姓壮汉一阵皱眉,“史兄,火烧屁股了吗?”
虬髯大汉一听,瞬间压下了风风火火的气势,“萧兄,那王守仁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也值得大惊小怪?”萧姓壮汉平静地看着他。
“怎么?你们知道了?”虬髯大汉此时才知晓,人家已经先一步得了信了,一时间,面色垮了下来,亏自己还在得信的第一时间就冲了回来。
“兵丁征召得如何了?”王书吏问道。
“这?”虬髯大汉一阵无语,是啊,他只顾着这个消息了,却忘记了自己还有重大的职责未曾完成呢!
“我这就去!”虬髯大汉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缩缩脖子,迈步就要转身而去。
“行了,就在此等候消息吧,不用去了!”王书吏没好气地吩咐道。
哎!虬髯大汉瞬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去向乡绅富商征召兵丁,对于自己这粗人来说,还真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是去打砸抢那还不赖!
虬髯大汉坐下后,左右看看,却感觉更加尴尬。只因为,王书吏与马书吏面色阴沉,互不言语,萧姓大汉却是在旁沉思。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来一去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令气氛如此压抑?作为一个粗人,更是一个不了解情况的粗人,一时之间却也没招去打破这份尴尬,只好自己在旁更加尴尬地呆着。
气氛如此的凝重,好在,就在虬髯大汉很是纠结如何打破这份尴尬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步之声。
虬髯大汉松了口气,挺身而起,迎向房门,“何事?”
语气之中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启禀王书吏,有信回报!”
什么信?虬髯大汉有些懵,转头望向王书吏。
王书吏却是不管他,面上泛起一丝喜意,应声道,“进来回话!”
虬髯大汉满脑子浆糊地让过房门,一位衙役进了房中,上前回禀道,“东西北各路均有一支队伍正在赶往路上,目的不明,唯有南路并无任何军队兵马!”
哦!王书吏陷入沉思。
已经抬头的萧姓大汉听到此信,也是一脸的吃惊,这王守仁究竟是何用意?然而,他思来想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马书吏却是面含讥笑,斜眼望着王书吏。
虬髯大汉却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头雾水,他根本不了解这是什么情况?如今这王守仁已经率领钦差卫队兵临城下了,这几位怎么还如此的淡定呢?
一时间,房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
萧姓大汉抬眼瞅到了马书吏的讥笑,心中一动,今日这马书吏如有神助,也许,这家伙想通了呢?
“马书吏,此种情形,你有何高见?”萧姓大汉笑问道。
“萧兄,我能有什么高见?”马书吏一见萧姓大汉如此问,瞬间,来了个变脸,一脸的愁眉不展,摇头叹息不已。
本来,已经一脸惊喜地抬头看过来的王书吏,一见马书吏如此模样,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哪能不知晓马书吏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想在旁边看热闹,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定见,也绝不会说出来的,因为,现在是王书吏主事,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拆台就不错了,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他是不会妄想有此好事的!
看看萧姓大汉,苦笑一声,继续低头苦思。
萧姓大汉望着这勾心斗角的二人,心中一阵无奈,然而,此事毕竟没有摆到明面上,他也不能强行为其说合,毕竟,这是二人的利益冲突,根本无法避免!也只好叹息一声,只好息了询问马书吏的心思!同情地看向王书吏,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在此时,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噔噔噔的声音。
瞬间,房内之人面色大变,难道那王守仁又出了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