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张悦一皱眉。
“其实,某已经了解到了云南的局势,现在对于官军来说是一片大好,唯一有所不解的是,那贼寇,弥勒会为何至今没有采取手段应对!”徐老公爷缓缓道,显然,他在斟酌,哪些话能说,哪此话不能宣之于口。
“此话怎讲?”张悦也不是笨蛋,连忙追问。
“难道张尚书就没有观看云南的战报吗?”徐老公爷一阵疑惑。
要知道,之前南疆最主要的变乱就是云南行省的贼寇叛乱,闹得天翻地覆,岂能不知晓,但显然,从现在他的反应来看,他根本就没有当真!而且,没有关注,要不然,就是他以为,有沐王爷这位云南王在,再有云南沐家军在,云南行省乱不了,即便乱了,沐王爷也会很快就能够拨乱反正。
然而,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不说沐王爷,就连整个朝廷也对云南的局势判断不足,令得云南行省境内战火四起,贼寇四处劫杀,但却没有办法,只能一座座收复,而且,那疫病之事,令得云南行省焦头烂额,但却毫无办法,此番如果不是王守仁与明中信这一般人出面,只怕云南的局势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而今,还是人家力挽狂攔,令得这云南行省的局势为之肃然,而且,根据自己近日获得的消息,如果不是钦差大人王守仁运用了非常规手段,只怕,云南行省已经遍地疮痍,哪还有自己等人在些讨论的余地。
想必此时南京朝廷的守备军已经尽数出发,去往云南平定叛乱了。
毕竟,云南虽然份属边陲,但位置却极其重要,接壤几个国家,,这一切,都令得云南的地位极其重要,如果稍有不慎,引起国家之间的争端还算是小事,如果令得边境的国家联合起一共同反抗大明,那可就事大了!
到时,失了云南的控制权,被弥勒会贼寇利用,令得南疆局势大乱,各土司少数民族心怀异志,那可就是大事了!
到时,这南疆能否保住,尚属水中之月呢!又何谈平定叛乱!
这一切,南京朝廷的哪位官员都知晓,但却不敢宣之于口,毕竟,哪一位先提出,必定会承担这一责任。
这,绝对是官场中人不会犯的错误!更是官场中人的悲哀!
也是那京师朝廷派来的钦差王守仁与明中信的悲哀!
但这又怨得谁呢?
好在,明中信与王守仁还算聪明,自己也还算机智,提前做出了部署,才令得这南疆的局势不至于恶化到无法收拾。
有自己那几封信,再有王守仁钦差大人的名号所带来的威慑及影响,令得南疆各行省的都督军队不至于没有一点准备。
虽然自己凭借声誉的影响以及钦差大人的职权调用了各行省的一些军队,但却还算是在情况许可范围之内,再加上,此番南疆发生叛乱,与之前自己及钦差大人的猜想相符合,那些都司的都督指挥使必然明了自己等人的正确,再加上他们的有准备,那么,南疆的情势就不会太过难看,只要有了应对,那么,南疆就不会太乱,也不会令贼寇们得手得太过容易。
这一切,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当然,现在这些都无法与这张悦分说,不只是怕他恼羞成怒,而且还怕破坏了自己与钦差大人的计划,此时让他知晓,变数太大,只能顺着他的思路,派出援兵,再佐以自己与王守仁之前的安排,令得这南疆的情势在可控范围内得以转好,到时,分最大的一份功劳给这南京兵部尚书张悦,那么,必然会令得张悦大悦,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不错,就应该如此!
想到此,徐老公爷也就不再矫情,更不敢矫情,毕竟,此事不只是事关咱们几人的前途,更关系到南疆的稳定,以及南疆成千上万的百姓的生家性命,所以,这切以大局为重!还是将咱们的应对说出吧!
“张大人!”徐老公爷面色一肃,“其实,之前,本国公已经将信息传到了各行省都司处,当然,是以兵部的名义,这一点不容置疑!在此,请恕本国公越俎代庖!在此,本国公向尚书大人请罪!”
说着,徐老公爷低头请罪道。
张悦一听,有些瞠目结舌,心思电转,分析利弊!眼前一亮,毕竟,能够身居南京兵部尚书如此要职,就没有一个是笨蛋的,他自然明了,徐老公爷这是将自己的责任摆脱掉,反而以先见之名先行预防,而且是以的南京兵部的名义,那么,最大的功劳岂不是自己也无法摆脱。
“好,好,好!”张悦连连叫好,眼中更是充满了喜悦之情。
这样一来,不只是自己督察不力之责能够尽脱,而且,还能够以先见之名见于京师朝廷,如果简在帝心,说不定,自己还能够调回京师,任一任京师兵部尚书,到时,那可就发达了!
作为一个老官场油子,张悦强行按压下自己那份私心,冲徐老公爷看去,口中却是依然一片肃然,“这一切皆是以南疆百姓的生家性命为第一要务,也不算过份,本尚书就原谅你的自作主张!”
徐老公爷轻声一笑,知晓第一关过了,“谢张大人,但是,现在这南疆一片混乱,咱们的第一要务必然是控制住这各交通要道,不能任由贼寇四处逃窜,绝不能为一时一地的得失所失了言寸!”
“那是自然!”张悦点头道。
他心下明了,徐老公爷这其实是一种变象的想要封锁消息,将这南疆的消息限制于南疆,不会令其北传,当然,消息必然无法阻挡住传向北疆京师,但是,只要官方传言未至,操作空间还是挺大的。
到时,京师朝廷质疑咱们,大不了就说是这情势变幻,那些乃是谣言罢了!毕竟,一切应以咱南京兵部尚书的消息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