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望着中年儒生的背影,声音凝重地自语道。
就在公子爷布置之时,李东阳府上。
“李老头,好酒好菜伺候着!”一个声如洪钟之声在院中响起。
身坐大厅中的李东阳一听之下,笑容浮上了面庞,冲旁边的李兆先吩咐道,“恶客临门,去,准备准备,好好待这个恶客一番!”
李兆先为之一笑,这二位,什么时候也不忘嘴上占点便宜,明明就在等候人家嘛,见了面还要如此编排一番,唉,真是两个老小孩啊!
但是,谁让自己年纪小,辈份低呢!只能依言而行,为这“恶客”准备茶水。
一个身影大踏步进了大厅。
李东阳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的嫌弃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来人一瞪眼,话虽然如此说,但他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客位之上,拍着桌子叫道,“怎么,李府现在这般穷酸了,客人临门,连一杯茶都吝啬得不想上了?”
“老刘头,不要得寸进尺啊?”李东阳一瞪眼,吼道。
不错,来人正是刘大夏。
“怎么?只许你做,就不许我说了?”刘大夏一翻白眼道。
“哼!”李东阳冷哼一声,举手拿过茶杯,慢慢品茗,不再理会刘大夏。
“刘世叔,请用茶!”李兆先此时正好进来,端着茶杯来到刘大夏面前,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但手延请道。
“唉,徽伯,真是白瞎了你啊!被这老李头压榨这么多年,不如,你到我府上,咱爷俩好好处处?”刘大夏望着李兆先,一脸的惋惜之色。
李东阳瞬间面红耳赤,急赤白脸地望着刘大夏,“老刘头,你就不能不这么幼稚吗?还使上了挖墙角、挑事儿这等下三赖的计谋!”
“哼,你管得着吗?”刘大夏冷哼一声,斜瞅李东阳一眼。
“你!”李东阳一阵气急。
“刘世叔,想必您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如,咱们就进入正题吧?”李兆先及时挑起了话题。
“哼!”刘大夏翻个白眼,“还是咱们徽伯懂事,不像某人!”
李东阳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反唇相讥道,“咱们不与没素质的人计较!”
李兆先有些哭笑不得,这二位,真是离得见不得啊!
“对了,刘世叔,您此来是为的中信遇刺之事吧?”
“瞧瞧,这般聪慧过人的小子真心白瞎了啊!”刘大夏语中带刺地瞅了李东阳一眼。
李东阳强压下怒气,沉默不语,以目示意李兆先。
李兆先心领神会,“刘世叔,你对现在东厂与锦衣卫并不行动之事有何看法?”
刘大夏见李东阳不反击,独自一人虐人也不合适,冲李兆先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与老李头计较了!”
李东阳身形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打翻,但却强行压制,握紧了茶杯,耳朵却是竖起,听他们爷俩对话。
李兆先苦笑一声,您还不与父亲计较?这翻话如果放在往日,只怕到天黑也无法掰扯清楚啊!然而,他作为晚辈,长辈互相攻击,也只能听着,却不敢插嘴一句。
“行了,不要哭丧着脸,我就大度一点,不说他了!”刘大夏自然能够看出来李兆先的难为,一摆手,一副我吃亏了的样子!
李东阳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怒气压了下去。
“对了,徽伯,我问你,朝中究竟是如何考虑的?这刺杀之事真的就没有下文了吗?”刘大夏终于正色问道。
李兆先苦笑一声,刘世叔这话明显是问的父亲,这要自己如何接?不由得看向李东阳。
“朝中意思是低调处理!”李东阳自然不会让长子难意,开口道。
当然,他也只是低着头,轻声道。
李兆先看向刘大夏。
“这是朝中诸臣的一致意见吗?”刘大夏微徽闭目,问道。
“如果不是一致意见,谁人敢把此事压下?”
“哼,就怕有些人从中作梗啊!”
就这样,二人隔空对话,但却并不互望,只是望着李兆先,令李兆先哭笑不得,您二位想好好谈,就面对面谈清楚啊,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东厂与锦衣卫算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不管了?”
“我岂能知晓这些?”李东阳翻翻白眼。
“你就不能自己判断一下吗?亏自己还是三阁老之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刘大夏一撇嘴,不屑道。
“废话,三阁老就得自己判断吗?”李东阳也来气了,抬眼望向刘大夏。
“刘世叔,您认为东厂与锦衣卫为何如此做呢?是真的不管了吗?”李兆先见刘大夏就要反唇相讥,连忙插话道。
“哼!”刘大夏冲李东阳重重一哼,不理气急败坏的李东阳,面向李兆先道,“徽伯啊!你以后不要像某人一般,自己没有头脑,也不知晓好好思考。”
李东阳在旁吹胡子瞪眼睛,然而,刘大夏根本不看他。
“不过,我认为,陈准与牟斌这两个老谋深处的家伙,必然心中有数,想要来招引蛇出动!”刘大夏陷入思索之中。
“屁话,谁不知道!相信那弥勒会之人也知晓,包括那指使死士扮人袭击中信之人也知晓!”
“知道又如何?他们却不知晓,正是他们能够猜到这两个家伙的用意,才会中了招!”刘大夏冷哼一声,这次倒没有再抬竿。
“为什么呢?”这下,李兆先可就不明白了,不由得问出声道。
“哼,这道理谁人不知!”李东阳回之以冷哼。
“你知道?”刘大夏不由得惊奇万分地望着李东阳。
李东阳望着刘大夏那一脸的瞧不起人的脸色,不由得一阵气急。
一阵猜测推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