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王守仁来到明宅之时,他就看出来,他有心事,但却郁结于心,如果长此以往,虽然不会造成什么疾病,但却会令他心神蒙尘,前路难测!
故此,借相谈之机,予以点醒于他!
值得庆幸的是,王守仁不愧是一甲进士,立刻顿悟,不枉他一番提点!
王守仁满面轻松地坐于位置之上,精气神居然前所未有的好!
明中信心中也极是高兴,看来,他心结尽去,心中有了定计!
王守仁满脸笑意地冲明中信一拱手,明中信笑着冲他点点头,眼神对视,二人心照不宣!
气氛融洽,接下来二人就是一番叙旧。
“对了,中信,我听说陛下想要让你作太子伴读,此番你可得注意了!”王守仁望着明中信,眼中闪过一丝隐忧。
明中信轻笑一声,“应该注意什么?”
“你小子,故意的吧?”王守仁翻翻白眼。
明中信笑笑,“我是想看看,王大人有什么要提点的!也好有个参照啊!”
王守仁摇头失笑,“你小子啊!”
“好了,不说笑了。”明中信面色一正,“王大哥,你有什么要提点的?”
王守仁摇摇头,轻叹一声,“你可真是心大啊!”
明中信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面不改色,直直看着他。
“行了,这皇帝不急太监急啊!”王守仁看着明中信,正色道,“中信,不是我吓唬你,如果你没有应对,只怕接下来,迎接你的明枪暗箭可就一个接一个了!”
“明枪暗箭!”明中信口中重复着,若有所思。
“你是聪明人,想必知晓,这朝堂之事,只要涉及储君之事,就会有一番动荡!陛下这是已经将你放在了风口浪尖上了!你必须时刻警惕啊!”王守仁也不藏着挟着了,直言道。
“朝堂之事?储君之事?”明中信歪着头看向王守仁。
“你别一副阴阳怪气的!这两项事宜可真的不能不当回事啊!”王守仁气急道。
“这些事都是大事,我一个小秀才,与我何干?”明中信笑笑。
“废话,只要陛下说出此事来,自然与你有关,而且,别人就会将你搅进这个旋涡,根本就由不得你!”王守仁闷哼一声。
明中信笑笑,“那也无所谓,兵来剑挡,水来土掩呗!”
“你?”王守仁气得无话可说。
“行了,王大人,咱们叙旧,咱们叙旧!来,说说,此番晋升有何体会?”
明中信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王守仁直愣愣看着明中信,不再言语。
“怎么,王大人不想共享一下心得?”明中信调笑道。
王守仁轻叹一声,也就不再相劝,南疆一行,令他无比了解,别看明中信年纪还小,但他就是一个心有定计,主意极正之人,只要主意定了,就没有人能够劝说他改弦更张。只要自己提点一下,他必然会心中有数,自己就不用再行多言了!
也罢,就不用再行提点了!言多惹人厌啊!
王守仁笑笑,摇头叹息道,“还别说,此番晋升,居然没有什么心得,反而是满肚子的饭菜酒肉!”
“怎么个意思?”明中信一皱眉道。
“唉,这些时日,迎来送往,令我心中厌烦,但却没有一些解决之道,只因为,官场中事,本就如此!一切的晋升都得是与旧友相聚庆祝,与新友建立关系,这就得投身到酒池肉林当中,建立人脉关系,将自己的人际网络扩大。这就必须投入精力。烦啊!烦不胜烦啊!”王守仁叹息不止。
明中信点点头,静静聆听。
“不过,今日之后,王某将再不会投入一分精力,毕竟,有你今日的点醒,咱们不能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聊之事上。”王守仁意气风发地望着明中信,“故此,我在此再次感谢中信!”
“一切都是你想通的,我只不过是讲述一下自己的亲身体会,与我无关啊!”明中信摆手推拒道。
“好,与你无关!”王守仁点头道,他知晓,明中信是不想让他欠这份情,但是,咱自己心知肚明即可,相交莫逆,更何况一起经历了那般严竣之事后,也可以算是患难之交了,无须这么客气!
“公子!”正在此时,福伯快步进入大厅,望着明中信拱手道。
“哦,福伯,这位是王守仁王大人,乃是与我一同前往南疆的钦差大人!”明中信向福伯引荐道。
“见过王大人!”福伯压下心中之事,拱手行礼道。
“这位乃是我家老管家,福伯!”
“福伯好!”王守仁拱手道。
明中信在旁轻笑,王守仁没有因福伯是管家而慢怠,也算难得!
“福伯,不知有何事?”
“公子,石大人派人来说,现在有人正在针对环采阁!”福伯并未因王守仁在就隐瞒话语,平静地回道。
“环采阁?”明中信一皱眉。
“中信,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告辞了!”王守仁适时道。
“王大人,无须客气,留下来听听,也许,这就是那东宫伴读的后遗症啊!”明中信笑道,他自然知晓,王守仁乃是听到这些隐秘之事,不想打扰他处理事务,想要告辞为他行个方便。
“不了,我也得回去了!今日起,我就会闭门谢客,潜心公事,你自己小心些!”王守仁摇头道,“对了,有事了可以派人通知我!”
“也好!”明中信见王守仁一脸的坚定,知晓人家不想知晓自己家的隐秘之事,也就不苦留,点头应了一声,“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留步,留步!”王守仁自然知晓,此事极是重要,他也不会如此不识趣,让明中信相送,一拱手,转身冲福伯点点头,打个招呼出厅而去。
“公子,这位王大人还真是识趣啊!”福伯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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