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满面寒霜地走了进来,随之就是一众学员扶着一些遍体鳞伤的伤员走了进来。
刘大夏与明中远皱眉不已,心中也不由得一惊,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那些遍体鳞伤的伤员。
明中远最先反应过来,还真是学员们!
“中信,这真的是那陈锐所为?”刘大夏皱眉问道。
“嗯!”明中信沉闷地回了一句。
接下来,就是一阵忙乱,毕竟,学员们身上的伤势严重,必须立刻救治啊!
好在,明家不缺的就是处理伤病的护卫人员!那些学员们早已经学过外伤的救治,此时正好用上!
明中信见学员们上手,也就不再说什么,缓缓坐回了座位,沉思着。
“中信,你不会是就这么冲入军营将他们救回来吧?”刘大夏担心地看着明中信问道。
“不行吗?”明中信面沉似水地看了一眼刘大夏,显然,他的心情现在必然不好。
刘大夏也不以为意,“如果真的是抢的人,现在就必须得做好应对后手!”
“后手?”明中信闭下双目,点点头,“放心,刘老,相信那陈锐不会有什么借口的!”
刘大夏疑惑地看看明中信,“你究竟是如何将学员们救出的?”
未等明中信回应,旁边的刘将军笑道,“老爷,此番救援没有一点毛病,反而,那陈锐还得感激咱们呢!”
“怎么回事?”刘大夏一愣,望着刘将军沉声问道。
刘将军看看明中信,见明中信并未阻拦,回头解释道,“老爷,其实,此番明家主已经将一切算计到了。”
却原来,之前明中信与刘将军一阵耳语,其实就是在制定计策,想要既能够将学员们救出来,还能够令那陈锐没话说。
此计就是,先由刘将军率队假扮锦衣卫进入军营中当中,再寻机劫走学员们,冲出军营,同时,发射信号,明中信则率队在营外等候,如果他们无法冲出军营,那么,明中信就会冲入营中进行救援,当然,必然会以救援陈锐的名义,至于为何出现在军营之外,就是想要前来慰问一下武举学员们,毕竟,学员们之前回明宅探亲,他们不能没有表示。
如果刘将军他们冲出军营,而且劫掠出了学员们,那么,明中信就会率队拦截,将学员们救出来,到时,再找个借口将学员们带回。
真没想到,事情就是如此顺畅,陈锐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有力使不上。
刘大夏听得是击节赞叹,此计大善啊!既能够不动声色地将学员们救出,还能够令那陈锐说不出什么!
当然,人家陈锐也不是傻子,事后必然能够反应过来,但那时可就迟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他也没证据能够证明是明中信劫营,要想运用此事再行攀扯,只怕也没办法啊!
“不过,该算的帐咱们必须得算一下!”明中信阴沉着脸道。
啊!刘大夏愕然,随即明白过来,满地的伤患,这些学员可是明中信的命根子,那陈锐如此对待他们,明中信岂能放过他!
不过,明中信要如何做呢?这,却是刘大夏心中期待的。
“中信,不能意气用事啊!”明中远担忧地望着明中信。
他知晓,明中信虽然平时性子有些平和,有事也会谋定而后动,但是,如果碰触到他的底限,他必然会咬死对手,誓不罢休。
此番前往救援本就有些冒失,如今想要报复,找回场子,只怕还不知要捅出什么大的漏子呢!
明中信看看明中远,稍稍平息一下心绪,“放心,先依正常途径走!”
刘大夏与明中远对望一眼,疑惑不已,这正常途径是什么鬼?
“行了,你们包扎好了吗?”明中信沉声问道。
赵明兴站起身形,“教习,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已经包扎好了!”
“走!”明中信站起身形,一马当先向大厅外行去。
学员们哄然应诺,抬起了被包扎好的武举学员们,紧随明中信要离去。
这是要去找后帐的啊!刘大夏心中了然。
“对了,刘大哥,你这些时日就不要出现人前了!”突然,明中信站住,回身冲刘将军道。
“那是自然!”刘将军点头应承,“所有人等尽数会潜藏,绝不会让他们找到的!”
“中信,我就不随你去了!”刘大夏大声道。
“好!”明中信冲刘大夏点了一下头,转身而去。
“走,去李府!”刘大夏也不迟疑,站起身形,冲刘将军道。
“李府?我?”刘将军一阵疑惑。
“怎么?不愿意?”刘大夏一瞪眼。
刘将军瞬间怂了,讪笑道,“怎么会!”
“磨磨唧唧!”刘大夏翻个白眼,当先而出。
留下的明中远却是一脸的担忧,但现在明家之事还离不开他,他明中信没吩咐,他也不敢擅离职守,只能呆在明宅。
而此时的御书房中,兵部尚书倪岳却是满面的肃然,拱手而立,愤愤然望着弘治。
而弘治却是紧锁眉头,望着立于龙案下的陈锐。
“陛下,为微臣做主啊!”陈锐哀嚎道。
弘治满面无奈地望向旁边的刘健,刘健也是紧锁眉头,冲他苦笑不已,显然也觉得此事很是棘手。
“陈爱卿此言当真,那明中信居然如此大胆?”弘治只能再次确认道。
“微臣无能啊!居然令外人闯入军营将人抢走,还请陛下降罪啊!”陈锐却是并不正面回答,反而哭丧着脸请罪道。
“还请陛下严惩凶手!”倪岳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
弘治一脸不悦地望向倪岳,这位兵部尚书可真心是老糊涂啊!朕难道就不能问明情况再行决定,你这是想要逼宫不成?
不由得,他撇了一眼旁边安坐的刘健。
刘健知晓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轻声咳嗽一声,“陈大人,既然你说是明中信抢走了人,那咱们就找来明中信对质即可,就不要在此这般作态了!”
陈锐一听,偷眼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弘治,见其满面不悦,心中咯噔一下,演太过了!
他只好委屈地点头道,“刘阁老此言甚是!”
“报,明中信求见!”就在此时,外面进来一位御林军,上前禀报道。
得,这下事主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