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流枫一笑置之,低头将小盅中的茶汤一饮而尽,放下空杯,“灵堂明日想来就能布置好,我到时候再来。不过我想小七病的这几日,他身边伺候的人未必就尽心尽力,他多半也是被这家给逼走的,如此走法,等同于净身出户,总得让有些人付出点代价才是。”
“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小七她知道你的心意,定会心领的。你不必为她做这些。”沈瑜说着,目光时不时瞟向沈卿。
沈卿听到景流枫的话,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忍不住开了口,“是啊,哥说得对。我想七少爷知道您的心意,定也不会想您为她这般费心。”
景流枫诧异地看了沈卿一眼,那般平和温软的声音让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小七,转头对沈瑜道:“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家里的那两个兄弟指望不上,照样有像桑家妹子和小七一样善解人意的弟妹。”
沈瑜欣慰地笑了笑,偷觑了沈卿一眼,看,差点漏馅了。
沈卿默然,嘿嘿地尴尬一笑,不敢再吭声。
景流枫坐了片刻,沈延年唤沈瑜去正房。景流枫便随他一同去了。
送走了他们,沈卿也长长松了口气。
到了晚间,宫里得了消息,皇帝还派了院正和总管太监来问候,最后确认“沈卿”真的已经离世,便回去复命了。
沈家大总管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灵堂布置好了。
各府上也都得了消息,谁也没想到刚刚在京城崭露头角的沈家七公子就这般无声无息地“病逝”了,自是有多方揣测,流言蜚语也是不胫而走。惋惜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不过一听说武王和诚王都去吊唁,各家当即也纷纷派人前去了。
沈延年回京后沈家大门一向冷清,反倒是沈卿“去世”后,倒是门庭若市起来。
沈媚跟着武王景御宇回了沈家,上沈卿灵堂里梨花带雨地哭了一阵,便“伤心”过度回景安平房里歇息了。
关上门,沈媚立时止了泪水,拿着帕子拭干泪痕,“总算除了那个小贱种,不枉我耗费了大心血……”
“说起来,你到底用什么法子让人无声无息就这么去了,还查探不出来?后面不会再有什么纰漏了吧?”
“自然不会。”沈媚自信满满,“不过以防万一,您还是从旁劝劝父亲让老七早些入土为安,毕竟年关将近,放到年后也不吉利。”
景安平苦笑,“你父亲这会儿还怀疑我呢,我哪里敢去触霉头?回头让总管那边从旁说说。”
沈媚赞同,转念又想起了沈瑜,“娘,沈瑜那边可有动静?”
景安平摇头,沈媚诧异,“他自幼都跟老七要好,还特地回来侍疾,这会儿人去了,没见他生事,倒有些奇怪。”
“毕竟老七头前一直病着,加上小时候就身子弱,他都七八年没见了,能陪老七那么久已经算圆了兄弟之情。再说走了那天,他伤心过度回自己院子去了。后来,听说他生母家里的表妹到他这里投亲,一直劝他,他才没生事。”
“哦?竟有此事?”沈媚蹙眉思忖,又道,“那女子几时来的,还在府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