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救她。
然而心底的痛楚尚未袭来。便又听见她吃力地说:“墨,墨霜,找墨霜……”
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萧焕对那个名字极是敏感,当即面色一肃,“你说什么?墨霜?”
林昭言咬着牙痛苦地点头,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已经全数涌上了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炸出来,可也正是因为此,对墨霜的恨意越加深刻。头脑反倒清醒了几分。
“是,是墨霜……是墨霜设计陷害……是墨霜……”林昭言吃力地,用牙齿抵着舌尖,一字一句地说道:“墨霜……一定有解药……”
萧焕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墨霜,墨霜,竟然又是她么!
“墨霜。墨霜她是,她是前……”
“二皇子!二皇子!”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火急火燎的,却带着明显的兴奋,“二皇子!皇妃有救了,皇妃有救了!”
是福安。
萧焕立刻直起了身子,惊喜地望向来人,“真的么?”
福安猛力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窄口瓷瓶递给萧焕,“这是方才有人送到皇府来的。说皇妃中的是云南秘药舍里子,这是解药,服下后一个时辰内就可痊愈!”
云南的秘药?
萧焕眸光微闪,难怪那几个大夫怎么都查不出媚药的成分。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外封锁了消息。就连建安侯府那边也是说找林昭言有事相谈,那么这解药是谁送来的?
墨霜又怎么会和云南那边有了牵扯?
还有母妃用的玉露凝脂膏,也是云南的,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联?
萧焕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弄清楚,不过目前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多想,看林昭言已经临近崩溃边缘,哪怕这药就是毒药也要冒险试一试。
萧焕当即喂林昭言服下了解药,静静等了片刻后,果真见她状况稳定了下来,身体的温度不那么烫了,人也不那么痛苦,昏昏沉沉似是要睡着的样子。
萧焕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便搬了个椅子在床榻边守着,又将福安留了下来。
“曼双呢?还留在望湖楼?”气氛已经不如方才那样紧张,萧焕便决定好好理一理这件事,也好尽快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福安一五一十地回答:“和皇府的几个丫鬟留在那儿做一些善后的处理,她虽然不够谨慎,但胜在胆大衷心,交由她处理可以确保皇妃的名誉。”
“恩。”萧焕点点头,又问:“来闹事的都是哪些人?现如今如何处置了?”
福安回答:“都是些高门大户的子弟,有成国公府的二公子,有薛将军的独子,有户部尚书曹之敬的长子,还有景仁公世子爷,都是些平日里素爱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风评并不好,说来望湖楼是受邀竞选墨霜姑娘的初夜的,还以为咱们也是,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跟咱们打了起来,个个都打红了眼,其中以曹大公子最盛,带来的七八个小厮直往奴才身上招呼,幸好奴才有练过,否则二皇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奴才了……”说着,还露出几分委屈可怜的神情。
若是以往萧焕一定要逗趣他,可如今他的神色却阴沉凝重,眸中的冰冷也好似浓重地化不开。
福安的心“咯噔”一跳,虽然知道二皇子不是在针对他,但面对这样强大冰冷的气场,还是禁不住直冒冷汗,也就立刻收起玩笑,老老实实地继续禀告:“之后曹大公子见打不过奴才,便打算用银子来镇住奴才,整整五万两白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奴才当时真被懵着了,包括一旁的景仁公世子他们也是,我们当时想的肯定都是——一个户部尚书的儿子竟这么有钱么?”
萧焕眯了眯眼睛,眸光越发的幽暗深邃,许是气到了极致,唇边反倒勾起一丝浅笑。
墨霜啊墨霜,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曹之敬……竟然也是你的手笔么?
此次想害林昭言不假,恐怕更多的则是想让他对付曹之敬吧?
他虽然不喜欢争权逐利,但对于该清楚该了解的也绝不会迷糊,那几个纨绔子弟中,有些是属于三皇子一党,有些是属于二皇子一党,相信曹之敬之子一掷万金为红颜的事儿明日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他就算有心想阻止也不行,那几个可都是朝中重臣之子,他权利再大也封不住他们的嘴。
墨霜,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萧焕的笑容越来越大,可是垂在身侧的拳却越握越紧,骨节被捏得咯咯作响,手由白泛红,是他震怒的表现。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胸中像是闷着一团火,随时随地都要爆发出来。
斗室内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福安吞了吞口水,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异想天开地以为是二皇子不爽墨霜卖出初夜的举动,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女子,为人家付出了那么多年结果连根毛都没得到。哦,现在分开了,她倒好,不装清高去卖初夜了,想想都怄得慌呀!
“二皇子,奴才特意去打听过了,墨霜姑娘并没有要卖初夜,这是谣传,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那儿听来的,二皇子您千万……”
“那些人呢?都放回去了么?”萧焕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看样子似是一点也不想追究这个问题。
“放回去了,毕竟都是朝中重臣之子,奴才们也不好过于为难。”福安心有戚戚焉地表示,“他们都能为了个女子打成那样,奴才要是不放人,谁知道会怎么报复奴才呀!”
“很好。”萧焕勾起唇角,缓缓站起了身,“她既然要把自己放到那个位置,也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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