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那内侍宣旨宣到半截,被风染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似乎呆滞了,张着口半天说不出话来。风染便绕过内侍,直接往金銮殿上行去。
朝堂上仍像往常一样,按官阶高低跪满了官吏,众臣跪着,朝堂上鸦雀无声。
众臣齐跪的场景,风染见得多了,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风染目光锐利,明显看见有不少大臣竟然在微微颤抖,朝堂上充斥着无比压抑的气氛。
风染向前迈步,很快就走到了中间玺道之上,抬头一望,远远见那玺道的另一端,高坐在玺阶九龙御椅上的人,是太后。
其时,太后也正坐在九龙御椅上,借着玺阶的高度,居高临下地俯视打量着风染。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看见太后坐在九龙御椅之上,风染便心头雪亮:他一直想不出,贺月身边还有谁能指使大理寺连夜审案,能指挥铁羽军清晨围府,他完全没往太后身上想,以至于还曾疑心过是贺月要对付自己。
听了隆安门外御前护卫替风染的通禀,太后略略一惊,想不到公门九大高手一齐出马都收拾不下风染!这个人,哪里是男宠,简直是自己儿子身边的毒瘤,越来越壮大,越来越不可一世,也越来越操控了她的儿子,威胁到贺氏江山,她必须要除掉他!
太后虽然是个老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她却一点不怕风染,该面对的,必须要自己面对,成败在今日一举!
双方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凛洌的战意。
风染跟太后隔着长长的距离,针锋相对地对峙着,过一会儿,风染觉得自己到底是臣子,跟太后这么“眉目传情”地对视,终是不妥,便缓缓收回目光,垂下眼帘,然后抬步向玺阶前行去。
风染的脚步声非常轻盈,几不可闻,但是许多大臣,看着风染一步一步走向太后,只觉得那一步一步,仿佛从自己心头踩过去,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风染一步步走上前去,心里也想:怎么会是太后坐在九龙御椅之上?贺月呢?
早上离开时还好好的,自己有些不舍,贺月为了安抚自己,还亲了亲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掖好被角,说“睡好了再上路。”这人怎么进了皇宫就没影了?连上朝都是太后代劳?
不!贺月虽然孝敬太后,但后宫不得干政,贺月严厉禁止后宫妃嫔,尤其皇后太后之流干预前朝之事,就算贺月有了什么事,一时不能上朝,照贺月的行事,他应该直接宣布休朝一天,而不是让太后代劳。
太后上朝,绝对不会是贺月的意思。太后坐在九龙御椅上……只能说明,在贺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掌控的情况!
是了,整个朝堂后宫,贺月唯一不提防的只有太后,而贺月身边的御前护卫和暗卫大约也一样不会提防太后,因此才会被太后轻易得手。但虎毒不食子,再上加朝堂形势不稳,太后大约不会悍然对贺月狠下杀手,贺月应该是被太后禁锢起来了?
那么,太后禁锢了皇帝,自己上朝,到底图谋什么?
这殿内殿外跪了一地的大臣官吏,又是个什么意思?
据那伍长说,那些殿外跪着的进京稽考官吏在卯时之前就已经不召而集,跪在了金銮殿外,也就是说,在贺月亲吻自己脸颊时,这场阴谋就早已经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风染籍着缓步上前的须叟时间,几下就理清了目前状况,走到玺阶之前,风染仍照礼数,向太后行了觐见之礼。
太后高坐在九龙御椅上,并没有依照规矩来一声“某大人,免礼平身。”而是看着风染跪在玺阶前,在风染头顶上问:“风将军说有要事,需要上朝禀告,何事?”
风染陡然一跃起来,挺直了身躯站立着,微微仰头,直视着太后道:“臣之要事,须得禀告陛下。陛下何在?”
太后冷冷一哼:“陛下卯时自你都统帅府回宫早膳,忽然再次晕厥,尚未苏醒,据太医说,乃是在你都统帅府劳累过度所致,病体垂危,哀家不得已,只能暂时替陛下摄政。”
原来,太后是想摄政!
贺月虽然在朝堂上晕厥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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