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为他擦去,怎知那泪滴却是越擦越多。
黑衣男子连忙将她手掌按下,手指轻轻一按,点晕了她,让那女童睡去,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在背上打个死结。凌烈一拍那男子肩膀,道:“冷兄弟,你今日现身于此,日后只怕奔波流离,再也不能过安定日子,大哥临死还要拖累于你。真是对不住啊。”那男子豪气道:“大哥且莫这般说,我今日便让他将我脸看清楚,日后他若敢找我,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便赚一个,如果来一群,那我可就赚多了。”
凌烈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这才是我冷兄弟该有的样子嘛。”说完便对那男子抱拳俯身一揖:“兄弟,该上路了。”话声一落,随即抽出刀来,身如后堂,片刻之后,整个府上,再也不闻任何声响。
那老妇见他闪身出来之时,已是满身血污,直吓得瑟瑟发抖,那男子不忍再看,忙转过头去,只听刀声过处,那老妇已然身首异处。
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大门已被撞开,瞬间院中空地,已是挤满官兵。凌烈持刀当前,狂笑一声,道:“兄弟,让我最后再送你一程。”话音一落,踏步而起,径直冲入人群,刀锋起处,皆不可挡。
那一众官兵虽是朝廷精锐之师,但又怎能抵他威势,只见他身形过处,血肉横飞,刀前皆无一合之人。便在此时,官兵中走出一人,正是刚才朱棣身前将官,叫道:“你当真不顾全府之人性命么?”凌烈却不答话,回身一刀避退官兵,抬手一掌直取那人,那人见他如疯似魔,运足全力,接他一掌,只听“轰”的一声,那人被震退一丈之外,凌烈哈哈大笑:“大内第一高手?也不过尔尔。”那人恼羞成怒,喝道:“弓弩手,准备。”顿时一阵弦紧之声。
凌烈回身叫道:“兄弟,大哥只能送你到这里啦。”说完腾空而起,直扑街中朱棣龙辇。那将官一见,吓得魂不附体,高声叫道:“放”,那凌烈身在空中,微微一笑,却就此掷刀于地,不避不闪,瞬间万箭穿心而过。
那黑衣男子知他心存死志。也不出手相阻,反手一拍背上女童,轻声道:“你爹已去,我们也该走啦。”说完凌空踏步,便如飞鸟翔云。那将官见他要走,叫道:“不可放走一人。”顿时弓弩之声再起。那男子豪无惧意,俯身而下,双掌齐出,劲风过处,顿时人仰马翻。那将官见他身手不知比凌烈高出几倍,心生惧意,但眼见朱棣在旁,又怎能不前,只得硬起头皮叫道:“我来会会你。”说完奋起余力,一掌便往那男子胸前罩去。
那男子不缓不急,见他掌到身前,一掌拍出,那将官只觉一股大力迎面击来,便似撞在浑厚铁板之上,身子顿如风中残叶,倒飞三丈,正好落在朱棣龙辇之下。那男子击退将官,又踏步而前,身如轻烟,飘然落在龙辇之旁,众官兵只道他要行刺圣驾,高呼“护驾”便一拥而上,将身体挡在朱棣身前,那知那男子连朱棣看也不看,径直走向凌烈尸身之前,一掌拍下,众人只觉耳膜一震,眼前灰烟四起,待烟消尘落,只见那地上已现一个大坑,深有丈余,那男子将凌烈尸体放在坑中,就地掩埋。
埋好凌烈,那男子又回身道:“此人已死,如果谁敢再亵渎于他,我定灭他满门。纵使你千军万马,又岂能挡我一人一剑。”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满含威慑,丝毫不将天子圣驾放在眼内,说完便大踏步而行,纵使满街官兵,弓满弩急,又有谁敢上前阻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