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樊瑾背剑而立,左手微抬,乃是铁剑门‘追风剑法’之起手式‘蔚然成风’。铁剑门以剑法闻名,而‘追风剑法’更是剑法极致,剑招以风命名,每一式中均带一‘风’字,早年时候,掌门莫凌寒更以其中无上剑招‘追风十三式’纵横江湖。可想其中精妙之处,今日樊瑾当他面施展这精绝剑法,足见他早已将冷凌秋不当外人。
只见那段枯枝在樊瑾手中,忽上忽下,宛若灵蛇出山,起承转合间圆滑自如,更如游龙过海,隐隐中暗藏虎狼之势,他手中枯枝越使越快,如一张剑网将自己裹住,起初还能看见樊瑾人身,只是那人身渐渐模糊,地上只剩一团剑影在左冲右突,冷凌秋看得头晕眼花,那里还能分清这是剑法还是仙术。樊瑾舞到酣处,一声龙啸,惊起林中雀鸟,身影腾空,剑网化着一道闪电追逐雀鸟而去,待他落地时,手中枯枝上已有七八只雀鸟串于枝上,每只皆当胸而过,不差一分一毫。冷凌秋顿时大声喝彩,只见樊瑾憨憨笑道:“冷兄弟,今日有野味吃啦,等下回去烤了下酒,可好?”
冷凌秋见他剑法已是如此精妙,那‘追风剑客’不知又高到何种地步,便向樊瑾问道:“樊大哥,江湖传闻‘潇湘一剑’萧一凡和贵派莫大侠均为剑术大家,不知二人谁高谁低?”樊瑾哈哈大笑道:“萧一凡人过其名,怎能与我师公相提并论。师公当年成名之时,那萧一凡只怕还未出生。”说完忽尔遗憾一叹道:“只是自我懂事起,便没见过师公出手,他老人家近几年脾气不太好,剑法高到何种地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话虽如此,但见今日樊瑾所舞剑法,只怕只高不低了。究竟如何,也绝非冷凌秋能想象得出来。
冷凌秋听他说莫凌寒多年已未出手,便道:“想必莫大侠高处不胜寒,已找不到对手罢。”樊瑾笑道:“江湖上人外有人,听我爹说,当年他曾遇一高人,那人年纪不大却武功绝顶,我师公年轻气盛,自然不服,遂与之过招,岂料百招不到,便已落败,那人只说我师公剑法还差三招,否则定能胜他。后来我师公便苦苦思索那遗失的三招剑法,以致今日还未完善。是以我铁剑门剑法并不完整,否则足可笑傲天下。”冷凌秋道:“那怎不问问那人,他从何处得知?”樊瑾道:“我师公当时也想求教,谁料造化弄人,那人不久之后便消失江湖,再无踪迹。”冷凌秋心想:“这江湖之上人外有人这句话已有三人说过,第一个便是师姐楚怀云,第二个则是老偷儿成不空,今日连樊瑾也这般说,想来自己还真是见识浅薄的井底之蛙。
冷凌秋想起自己的仇人,便问道:“不知那百花宫主姬水瑶,武功如何?”樊瑾一怔,道:“你怎会想起问这个?”冷凌秋道:“这姬水瑶乃是害死我爹娘的仇人。”说完便把自己身世对樊瑾说了,樊瑾一听他身世离奇,顿时感叹不已,道:“原来你是如此悲苦,这老天爷还真是爱捉弄人。却不知冷兄弟接下来有何打算?”冷凌秋咬牙切齿道:“我想报仇,但我武功太弱,只怕是不能,现在只想找到我祖父下落。看能否为我解开这被锁大穴。”樊瑾心知这其中千难万难,希望更是渺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
冷凌秋见自己提起往事,将樊瑾也惹的情绪低落,心中过意不去,便笑道:“难得与你重逢,没想却说些不开心的话,实在对樊大哥不住。”樊瑾道:“看你都说的什么话?我二人乃是旧识了,怎么还如此见外,对了你昨日见我之时,是什么感觉?”冷凌秋哈哈笑道:“我第一感觉便是,你是不是都是吃这些野味长大的,怎生的这般高大?”说完对他手中那些雀鸟一撸嘴。樊瑾见他开朗起来,也笑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就长了好大一截,二师叔对这事埋怨我爹好多次了,只说我爹为我开了小灶,煮了些好吃的也不叫他。”
冷凌秋见他笑起来如阳光般灿烂,倒和路小川天壤之别,忙道:“樊大哥,我今后定要介绍一个人与你认识,你要是和他走在一起,当真妙得紧。”樊瑾疑惑道:“这人是谁?”冷凌秋哈哈一笑道:“此人便是‘塞北狂刀’路不平的徒弟路小川。”樊瑾只听过路不平,却不知路小川是谁,问道:“这人有什么特别的么?”冷凌秋道:“这人整天一张冷脸,便是晴天闪下一个霹雳来,也崩不出一句话。”樊瑾忙道:“那还是算了,我要是一天不说一句话,只怕早已憋死了。”说完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正当二人闲话之时,忽然山前传来一声呼哨,樊瑾一听,暗道不好。冷凌秋见他脸色突变,忙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樊瑾道:“这是门中告警讯号,定是有事发生。”冷凌秋第一个念头便是血衣楼前来攻山,忙道:“会不会是血衣楼?”樊瑾道:“说不清楚,我们先回去瞧瞧。”说完当先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