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烧下去身体就毁了,等苏写意睡着,就把陈威叫到一边商量转院的事——怀城的医院既然不行,那就去找更好的。
这事可大可小,万一真耽误了病情酿成了大祸没人能担起这个责任,陈威不行,他的顶头上司也不行。
何况黎鹤轩和苏写意又不是犯人,人家要去外地治病合情合理,就算是国家主|席也管不着啊,犯人还有个保外就医呢。
陈威知道不能拦也拦不住,既没理由也没权力,再说黎鹤轩现在也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这位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更贴切,意在让他安排好人事,不要拖后腿。
所以陈威就没蹬鼻子上脸,直接点头,“行,我现在去安排,最快明天上午就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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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北京,安杰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高级的病房。
苏写意这几天瘦了许多,精神倒是不错。喝了黎鹤轩喂的粥,伸了个懒腰,“我大学在这儿读的,三环内有两套房,郊区有两套别墅,哦,还有门面店三间,”眨眨眼,“是不是很豪?”
“嗯,比我厉害。”拿纸巾给她擦了嘴,苏写意笑,握住他的手,“所以你别担心啦,放心回去吧,我在这里度过了大学四年时间,一点也不陌生,还有安杰在,又不差钱,不缺人照顾的,安和现在正是浑水摸鱼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可没下个店了。”
她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拖累了他,感觉挺不舒服的。
黎鹤轩用另一只手弹了下她脑门,“轻重缓急我分得清。”探身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一分钟后护士拿着输液瓶过来换药。
苏写意等护士出去,乖乖咬住他递到唇边的吸管喝水,然后说,“那你以后可别马后炮啊,怪我拖你后腿什么的。”
黎鹤轩没搭理她,打开笔记本开始办公。苏写意来北京看病的事没有特意隐瞒,王建柏知道后还专门给他打电话说工作可以远程操作,只要忙的过来就行。当然,如果忙不过来那就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他是没意见的。
这种大度和宽容很虚伪,但你不能否认这是个人情。
安杰敲门进来,手里提着水果和营养品,苏写意见是他,笑了,“你不要天天来啊,我压力很大啊。”
安杰睨她一眼,和黎鹤轩打了个招呼,放下东西问,“今天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摸摸自己的脸,苏写意让他看,“是不是比昨天好多了?”
安杰仔细看了两眼,摇头,“没看出来,这两天薛老就会回来,我已经和他说好,到时请他来给你探探脉,很多时候中医要比西医靠谱。”
没等苏写意道谢,又扭头看向黎鹤轩,“黎先生,我有话说,麻烦出来一下。”
——
安杰和黎鹤轩一前一后出了病房,苏写意住的vip间,带客厅厨房洗手间的那种,陈威和赵亮今天值白班,有他们在,黎鹤轩并不担心未婚妻的安全问题。
两人在走廊尽头停住,安杰要说的不是苏写意的病,而是苏写意最近遇到的两次袭击,“不知道黎先生是否已经有怀疑对象?”
黎鹤轩看他一眼,安杰微哂,“我并不是要交浅言深,只是今天听到了一些传闻,想要与黎先生核实一二。”
“你说。”
安杰也不拐弯抹角,“……听说博洋的赵总之所以被抓是因为涉嫌非法洗|钱,行|贿、草菅人命等。黎先生作为赵总心腹爱将,现在竟然可以‘片叶不沾身’,想来……也是用了些手段的。”
见黎鹤轩只是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安杰不以为意,接着往下说,“我与写意认真算来也是兄妹,她舅舅是我养父,苏宏文先生生前也曾拜托我照顾一二,现在写意遇到困难,我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黎先生经历复杂,现在大概也是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写意遭祸,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在今天得知赵总被抓的前因后果后,觉得对方冲你的可能性更大。”
黎鹤轩站在那儿表情不变,依然淡漠清冷,“所以?”
“不要误会,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也没那个权力,”安杰隽秀的脸上露出丝浅笑,“只是想和黎先生知会一声,此前我曾让人调察过黎先生,但当时并没有查到有关赵总被抓的事,虽有捕风捉影,也没有像这次般连同洗|钱、行|贿、草菅人命等都一一清晰罗列,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