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这一路想了很多办法还是没有从明玉手下逃脱,有点泄气。
虽然手上有紫离给的毒药,但若真是杀了他们又觉得心中不安,更何况这些毒药曾被搜走过,搞不好自己用了也无功。
其实更深层的可能她自己也没认真考虑过,也许要是真能恢复失去的记忆也不错,也许就这样相伴着走一程也还好。明玉沉静,但也不会拒人于外,白若衣幽默,时常调节气氛,涵月觉得自己好像本该就这样生活的心态妥协着没有实施更决断的手段。
就像固定在一条路上的人,突然偏离了主道,走上了一条歧途,然而这条歧途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好,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放掉理智任性地想在这条路上多走走,多看看。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人总归是有责任的,虽然她对孟夏没有什么归属感,但哪里有义父,有她的月宫,有她的当作家人的属下,现在也有内心当作哥哥的孟逸,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一路的相伴,她确实有点把孟逸当亲人了,不过地位还是没有义父高的。
想起义父,就想起了那些反常,也不知道骆琳有没有查到新的情况,还有紫离把孟逸带哪去了。
不过没有消息也算半个好消息吧,至少活着的希望还是有的,只要活着。不过,也不能再拖了她要尽快离开,至少也要尽快联系上月宫或者义父。
这里是涵月楼,处于云锣的涵月楼,没有邯城的疏朗壮阔,却精致雅趣。
这原来应该是个酒楼,现在也是酒楼,只是三层被该做了客栈。这样倒也方便,吃饱喝足上楼就可安歇,与涵月楼的一贯宗旨一样,宾至如归。
巧夺天工的是,酒楼后花园建了环形游廊,纱幔飘垂,形成一个个隔间。园中心全部挖空引水造湖,遍植荷花,却在中心位置弄了个不大的圆形高台,四周各有木桥曲折木桥慢慢攀升至圆台。
在这高台上歌舞曲艺轮番上场,俨然又是一个小型的歌舞坊。
唯一不好就是没有清净,不过来这里住的大概也不是来清净的。
涵月打开后窗,看着后院的曲水流觞,却在思考如何脱身。
突然,涵月注意到一队跳完舞的舞女从木桥上退下,最后一名女子眼光若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楼上那些开着菱窗的房间,然后嫣然一笑。
仿佛在和菱窗内的某个住客调情,可涵月知道那是对自己笑的。
眼神一缩,涵月匆匆出门,刚打开房门,旁边的门也开了,白若衣笑吟吟地看着她。
“小月儿,这是要去哪里?”
可真讨厌,简直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既粘又斩不断。涵月换上笑脸,比白若衣的笑更浓,“下面的歌舞不错,美人更好,若衣哥哥要不要去看看。”
涵月的笑让白若衣一哆嗦,但还是点点头,“小月儿邀请,哥哥我怎可拒绝。”
谁邀请你了,“那走吧。”
涵月步履从容实际步伐却快,很快下得楼来,走向后院,恰好和那队舞女迎面碰上,脚步便慢了下来。
脸上带上散漫笑,嘴里不断和舞女调笑着。
“这位姐姐可真美!你看我这哥哥怎么样?”
“小妹妹你也美啊!嗯!公子当然更是玉树林风。”
这是羞涩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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