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翊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像是熟睡的婴孩一般,睡得很是安稳。洛君辰再次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忧色渐浓。
“呵,亏你口口声声说在意翊儿,可就连他体内中了琉璃蛊你都不知道,你居然敢说在意他。”
那日,他一气之下抱起了洛君翊,转身离开时舒妍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脚步生生地止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什么是琉璃蛊?”
“琉璃蛊吗?”舒妍朱唇轻启,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琉璃蛊,蚕食人的心脉,等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化作毒液渗进骨骼,然后让人遭受断骨裂隙之痛,直到死亡。而翊儿一直用一种致命的毒药控制蛊虫,怕是早已身心俱疲,若是你无所谓他的生死,大可继续与他作对。”
洛君辰身体轻颤,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他开始意识到,很多事情是他所不能掌控的,洛君翊对他隐瞒了太多,许多时候他被蒙在粉饰的太平中,以为世间安好,其实不然。
“到底该怎么办?”
洛君辰负手站立在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无边的灰暗,无尽的绝望盈满了失落的双眸。
华苑轻叩门板,打断了洛君辰的思绪:“六皇子,朱将军求见。”
“你在里面守着,一有事情马上通知我。”洛君辰很快收拾好所有的情绪,依稀记得,舒妍说过只有冰岩可以暂时制住琉璃蛊,要想得到冰岩,他必须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其实,他本无意去争夺这些外在的虚无之物,但是,只有当权利在握的时候,他才能保洛君翊一世平安,所以,他没有理由再这样消沉下去,必须化被动为主动。
“朱将军。”
洛君辰坐在主位上,这才觉得背后的伤口疼的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面色不由得转白。
见其面色不佳,朱子敬关切道:“六皇子可是身体不适?”
“无碍。”洛君辰勉强一笑,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冷汗,“听闻朱将军对于阵法颇有造诣,君辰近来对这些东西吃迷得紧,还望朱将军指点一二。”
“哪里哪里,说起阵法,恐怕这洛国最厉害的莫过于咱们的那位麒麟才子。”朱子敬了然,洛君辰虽说性子不如洛君翊精细,但大事上犯不得迷糊,无非是想借阵法一事商讨夺嫡事宜。
他向来看好这对兄弟而不看好洛君贤,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坚信,兄弟二人既然可以躲过宫里这么多的明枪暗箭,心智必然更加沉稳。
为君者,忌燥。
“呵呵,翊儿,翊儿在这方面确实颇有见解,我们一母同胞,他自然还是会多教教我的。”
洛君翊会站在他这边,是个不需要争议的事实,只是,洛君翊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早已不复当初了,只是好胜如他,一直不愿意告诉别人罢了。
“如此,便好。”朱子敬满意的点点头,在沙盘上落下一面黑色旗帜,“臣今日便来讨教讨教。”
寝室内,洛君翊堪堪醒来,暗自调息了片刻,精神稍稍好了些,便打理了一番下了床。
“七皇子,您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就行了,您快回床上躺着吧。”华苑急了,将端进来的茶水放到桌上,快步走到洛君翊的面前,“地上凉,赶紧回去吧。”
若是六皇子知道他没照顾好七皇子,怕是暴脾气一上来就会卸了他的手脚,想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没事,再不动一下这骨头都要散架了。”洛君翊说着就起身神了个懒腰,却引得后背一阵火烧火燎,疼得龇牙咧嘴,“嘶~”
华苑立马苦了脸,只觉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惨死状,含着几分哭腔:“七皇子,七皇子,哪里伤着了,我去请六皇子过来。”
“唉唉唉,没事没事,别去。”洛君翊拽住转身就走的华苑,抱歉地笑笑,“我没事,别去打扰皇兄。对了,皇兄人呢?”
华苑松了一口气,这位爷要出了什么事,估计自己的小命就真的没了:“哦,六皇子啊,他在大厅会见朱将军。”
“朱子敬?”
“正是。”
洛君翊沉思了片刻,便要走出房间,却被华苑扯住衣服,无法前进分毫。
洛君翊有些不悦,口气难免不善:“松手!你这是做什么?”
“七皇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六皇子真的会杀了奴才的。”华苑哭丧着脸,差点可以挤出眼泪来,“您今儿个出了这个门,奴才,奴才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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