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苍白无力。
他朝陆离走了几步:“喂,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喝醉了……”
陆离一听到“喝醉”两个字,蹭地一下就炸了毛:“我都说了你不要安慰我!我……我和你,那种事,喝醉了也不能不算数!”
蒋十方:“……”
他可以理解,陆离一觉睡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下多了个衣衫凌乱的自己时,那种天地炸裂的崩溃感。
只是,这种崩溃,对另外一个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侮辱。
陆离站在那里,还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蒋十方索性也不吭声,想看他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很快,陆离偏过了半个身子,狐疑地看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蒋十方愣住了。
他定定地看着陆离,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陆离被他笑得心慌意乱的,飞快扭回头去,肩膀控制不住地抽搐着,想等着他的解释。
没想到,蒋十方却不再辩解,把手里的荷包蛋盘子往餐桌上一放,对陆离的背影问:“有裤子吗?借我一条。”
陆离连头也不回,胡乱一指:“沙发上你自己找,都是洗过了的。”
他觉得他没法再和蒋十方对话下去了,快步冲进了厨房,用汤勺胡乱搅动着锅里的面糊,面糊被搅动起了涟漪,在锅里一圈圈地漾着。
蒋十方他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就任由事情发生呢?
这个问题,从一早开始就盘桓在他脑袋里,折腾得他头疼,一颗心砰砰地在他的腔子里跳动着。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想到蒋十方的名字而心跳,然而……并不是因为什么好的缘由。
最后,面糊也糊了。
端着散发着焦糊味的早餐别扭地走出厨房,陆离却怎么也找不到蒋十方了。兜兜转转地喊了一圈蒋十方也没人应答后,陆离颓然在早餐桌前坐下,却在荷包蛋盘子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是蒋十方的字迹:“我们什么也没有过。还有,你可以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短短的一张字条,陆离看了半天才看懂。
……什么叫“不会再缠着你了”?
陆离捏着纸条登登追下了楼,可哪里还有蒋十方的影子?
站在家门口,陆离手心紧握的纸条被汗水洇得发潮,他把那纸条再展开,反反复复看着最后一句话,看了半天才如梦初醒,摸出手机来,打了蒋十方的手机。
平时响一声就有人接起来的电话,这次响起的只有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
花栗连续病了三天才恢复了意识。
他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醒了,喉咙几乎要撕裂似的干渴,他伸手要去摸床头的水杯,手却被轻轻摁了回去,紧接着他的上半身被人小心扶了起来,一个有点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畔,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流入自己喉咙的温热液体就让他稍稍打起了精神。
还没喝两口,那杯子就被拿开了,花栗一急,伸手想去抢:“别,我渴……唔咳!咳咳咳……”
花栗的腰还没好,这每咳嗽一下都像是要了他命似的疼,他咬着牙蜷在一片温热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也慢慢意识到这个怀抱究竟属于谁了。
他挣扎出来,倒在枕头上,眼睛看向输液架的方向,尽量不落在那人的身上,捏紧了枕头边缘。
顾岭在他耳边晃晃水杯,那水流声让花栗的喉结忍不住大幅度耸动了一下:“不再喝点儿了?”
花栗终究还是敌不过难忍的焦渴,翻过身来,说了声“水”。
仅仅是一个字,顾岭的眼睛就亮了。
花栗捧着水杯小口地喝着,眼睛也只盯着水杯沿口,却听到顾岭欣喜地来了一句:“你第一次在意识清楚的时候跟我说话……”
病了一场,花栗意外地心平气和起来:“没有,才五天。”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自己为什么要算这个?还算得这么清楚?
顾岭想试试花栗额头的温度,又怕他抵触,最后只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探了探,同时道:“八天。你病了三天。”
……三天?
花栗脑子还是昏沉得厉害,本能地朝后躲了下,后腰却靠到了一只有力的手掌上。
因为早有预料,顾岭反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自然地收回护住花栗腰身的手,问道:“想吃什么?刚醒,胃里空,喝点粥吧。我回去做给你。”
花栗没有说话。
这同样在顾岭的意料之内,他起身,向外走去,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后面传来了一个压得低低的声音:“白粥就好,不用麻烦。”
顾岭猛然回头,喜悦还没来得及汹涌澎湃,就被一个推门而入的家伙撞了个满怀。
陆离环顾了一圈病房,目光才落在了花栗身上,看他正抱着被子,花栗鼠一样拿杯子挡着脸喝水,顿时露出了安心的笑:“小花花,醒啦?你好点儿没?“
花栗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陆离转身拉住了顾岭,急切问:“顾岭,蒋十方他还没来过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