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看着姜映南,委屈地落下眼泪来。
一旁田妈妈叹了口气劝道,“夫人您这又何必,三姑娘只是性子直了一些,比起那些小小年纪就心思叵测的来,这才是难能可贵啊。”
段宛蓉闻言哭得更厉害,悲戚的声音让姜映南的心也软下来。
她拉过段宛蓉给她擦了眼泪,“娘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瞧着不学无术的段宛白竟然会来这么一下,这定是段宛华搞的鬼,蓉儿,你是娘的女儿,娘不疼你还能疼谁?可是你爹本就偏疼段宛白那个小蹄子,若是她变得处处压着你,娘就是再疼你,又能如何?”
“她怎么可能压着我?”
段宛蓉恨恨地咬了牙,“这次不过是让她碰巧了,还不知道背了多久才记下来的,就她被夸了两句立刻飘飘然的个性,娘等着瞧吧,过不了两天定然原形毕露!”
姜映南也是这么希望的。
她没想到段宛白居然会拒绝来自己这里,看来段宛华这阵子没少下功夫。
不过不要紧,在姜映南的心里,段宛白早已是她的囊中物,如今只不过是被碍事的段宛华给影响了而已。
只要段宛华不在,凭着段宛白那个愚蠢的性子,姜映南有信心将她重新变成一个蠢货。
“田妈妈,我听说……,柳家前阵子来信了?”
……
段宛白如今每一日都想要好好儿珍惜。
具体表现在她在逐渐退化,越来越不能自理了。
“啊……”
段宛白乖乖地张嘴,将长姐喂到她嘴边的冰糖雪梨吃进嘴里,然后露出一个无比幸福的笑容。
段宛华也是柔柔浅浅地笑着,一旁伺候着的妙烟和杜鹃则面容诡异,恨不得戳瞎眼睛。
特别是杜鹃,她总觉得自己也该愕然完了,然而四姑娘却一次次让她更加愕然。
四姑娘都多大了?吃东西居然还要大姑娘喂!关键大姑娘居然乐在其中,这两姐妹前不久还水火不容,这会儿却一下子变得这么黏黏糊糊,到底怎么回事儿?
然而这样的举动在别人眼里有多诡异,段宛白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她只想着将姐妹情给补回来,反正自己这会儿还小嘛,撒娇耍赖多正常?
“过两日就是花湖会了,花湖会之后,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段宛华用帕子给宛白擦了擦嘴,笑容极为宠溺。
“是什么事?”
“先不急着说,白白,花湖会上要用得花灯你可准备好了?”
段宛白一愣,花灯……
这真是个不太愉快的回忆,犹记得上辈子花湖会的时候,她险些栽进湖里丢人,于是之后她就将花湖会的事儿选择性忘记了。
“花灯贵在诚心,就是现在做也来得及。”
见她这样,段宛华心中有数,让妙烟去取了材料,看着似乎是要帮着她做一样。
段宛白赶紧摇手,“长姐正绣着花呢,我可不是来打扰长姐的,我自己做就成。”
段宛华也不强求,笑了笑便拿起绣了一般的绣品又继续了起来。
捧着脸,段宛白脑子一片空白。
花灯这种东西随便怎么样都好啦,她上一次做的是什么?
段宛白依稀记得上辈子自己对这种玩乐的东西可上心了,花了大心思做的一盏栩栩如生的玉兔灯,极近用心,结果似乎直接给烧了……
反正花灯嘛,能燃得起来就成,段宛白耸了耸肩,手下动作轻巧,不一会儿,一盏普通到近乎简陋的荷花灯就做好了。
“……”
段宛华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出赞赏的话来,她笑容微僵,“怎么做了荷花灯?你不是说过荷花灯太普通了吗?”
段宛白拿着左看看右看看,脸上一阵满意,“长姐说的对,贵在心诚,诚意到了就好了。”
“……”
段宛华只能笑了笑,光心诚……,似乎也不好这样随意糊弄吧?
不过,算了,白白高兴就好。
……
晋西的花湖会是这里特有的一个庆典,别处都没有。
原因是晋西百花湖畔,有一处面积广大的万花阵,也就是迷宫,据说是前朝晋西的巡抚大人所建,里面精巧复杂,十分难得。
这处万花阵一直留着,久而久之,在晋西便有了这样一个庆典,花湖会。
想要参加的人可手持一盏花灯,隔一会儿从入口进入,凭着细致的观察和胆识,从万花阵里走出来,耗时最短的还能得到晋西府尹的奖赏。
段宛白前世对这些事颇为感兴趣,现在嘛……,她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