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都参演过《大宋疑案》。”
说起这部剧,谢唯的声调有些奇异:“是有这回事。”
“当年在拍这部剧的时候,发生过什事吗?”简静追问。
他笑了,无处不在的黑暗他的面孔上了天然的阴影,愈发衬托出这张面孔的魅力,看得久了,神思也为之迷惑。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事。”谢唯说,“那年发生的事太多了。”
简静顿了片刻,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死过人吗?”
“没有。”
“有人因此受到伤害吗?比如,前途尽毁之类的。”
这次,谢唯终于笑出声来,说:“我。”
简静立即看向他:“这是运气,还是人为?”
谢唯靠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好一会儿才说:“是命。”
命不在简静的考虑范围内。她有些失望,只好问下一个话题:“邵蒙和陶桃的关系好吗?”
谢唯却没有立即回答,轻笑道:“简小姐,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问题了。”
“所以?”她扬起眉梢。
他仔细端详她,视野里光影都被无限放大,夜色看起来仿佛一头潜伏在丛林里的猛兽,而她与烛光又是如此明亮圣洁,逼得黑暗节节败退。
“到我问了。简小姐算过命吗?”
简静:“我不信这个。”
“我以前也不信。”谢唯仰头,目光落在虚无的某处,“但很奇怪,从小就有人说我命很好,日后一定会出名。年前是这样,八年前也是这样,哪怕我跌倒谷底,他们也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我命很好。”
简静抿了抿唇角,不大信这些玄学。
他问:“你说,这奇不奇怪?”
简静道:“我觉得你比较奇怪。”
谢唯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气场,好像整个人坐在舞台上,头顶上是光芒万丈的聚光灯,底下却是一个可怕的黑洞,正在慢慢吞噬他。
而她好像误入舞台的观众,为其风姿所惊艳,更为台下汹涌的暗流所吸引,忍不住想探究个中奥秘。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意义呢?”她问。
谢唯合拢眼皮,面庞一霎隐入黑暗,片刻后,笑叹道:“好像是的。”他突然起身,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水递她,“喝点水吧。”
简静迟疑一下,接过来。
谢唯往前送了送杯子。
简静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团冰凉,冷得彻骨。她问:“你的手很冷,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关系,让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谢唯恢复如常,说道,“邵蒙和陶桃在拍《大宋疑案》的时候并没有什交流,邵蒙是歌星,有知名度,陶桃却是个新人。不过拍完这部片子后,他们短暂地交往过。”
简静马上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之脑后:“然后呢?”
“据说,他们的交往来源于一场事故。”谢唯的语调倏而上扬,颇含深意,“而当时的剧组,不止发生过一次意外,大家说,片场闹鬼。”
简静:“……”
有完没完,又搞封建迷信?
告别谢唯回房睡觉,已经是半夜二点。
简静草草洗漱,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眼就开始做噩梦。
梦里有鬼。
第二天醒来,满头冷汗。
确实怪吓人的。
但运气很好,雨不知什时候停了,温暖的阳光照进窗户,驱散了昨夜的魑魅魍魉。
简静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下楼吃早餐。
电力已经恢复供应,板娘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早点,包子、炒饭、热粥,做得都十分地道。
简静埋头吃饭,忽而看见面前多了一杯咖啡。
卡布奇诺,拉花略丑。
“静静师。”她看到一张灿烂漂亮的面孔,“早上好。”
简静笑了:“早上好。”
“咖啡。”江白焰又往前推了推杯子,关切地问,“师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我也是,总觉得阴森森的,好可怕啊。”
“谢谢。”简静灌了口热咖啡,舒服地叹了口气,“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头疼死了。”
江白焰立即露出紧张之色:“是不是吹了冷风,要不要吃药?”
她摇摇头,反而问:“警察来了吗?”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动静,有人问:“警察,请问是谁报的案?”
简静立即放下手里的筷子,囫囵将包子吞下,起身就走。
江白焰瞄了眼咖啡,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可简静却好似想到了,返身回来,对他笑了笑,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江白焰咬咬嘴唇,特别开心地笑起来。
简静没看见,急急忙忙迎到门口:“我。”
“又见面了。”这次来的警察是熟人,一起破获常画家案子的梁宜。她剪了头短发,英姿飒爽,身边总算有了搭档。
简静松口气,单刀直入:“梁警官,这次的案子有点不同寻常。”
梁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